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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的气氛比刚才更加压抑了，连空气都仿佛变成了粘稠的泥浆，让人喘不过气来。
耿涛的目光在两兄弟脸上来回移动，那目光里的怒火像是要喷薄而出，烧得两人浑身发烫。
碎木片散落在地上，在光影交错中显得格外刺眼，仿佛在无声地嘲笑著他们的无能。
那是刚才耿涛盛怒之下挥臂扫落桌角文件架时带下来的，几片深褐色的木茬混著断裂的塑料边角，在惨白的日光灯下泛著冷硬的光。
其中一块尖锐的木片正对著刘邦辉的皮鞋尖，像是在无声地提醒著他这场失控的爭执究竟造成了怎样难堪的局面，连带著空气中漂浮的细小灰尘都仿佛凝固了，將这份狼狈与窘迫死死钉在原地。
刘邦辉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脚，鞋跟蹭过地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这死寂的会议室里却显得格外突兀。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对面的刘邦国正紧咬著下唇，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连带著放在膝盖上的手都在微微颤抖，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对峙震慑得不知所措。
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斜切进来，在散落的木片和文件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些晃动的光斑仿佛也在隨著室內凝滯的空气一同静止，將两人困在这片充满指责与难堪的方寸之地。
“怎么啦！我的问题很难回答吗”耿涛看著他们两兄弟，声音越来越冷。
每个字都像淬了冰，砸在刘邦辉紧绷的神经上。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任由额角的冷汗顺著鬢角悄悄滑落，在衬衫领口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刘邦国放在膝盖上的手颤抖得更厉害了，原本紧咬的下唇此刻已经泛出了一圈刺目的红。
他似乎想说些什么来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声在空旷的会议室里若隱若现。
“看来我让你们来港岛是错误的，那好！我就民主一次，你们谁想离开的举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