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允许任何人在自己面前提『死』字。
许倾妃始终相信,她的儿子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所有人都觉得,是因为打击太大,让她陷入精神分裂的自我臆想状態,但碍於身份,无人敢说出来。
这些年。
许倾妃在全国各地,每一个正规的医院,都安排有人。
但凡,与她儿子年龄相近,去医院看病的人,都会背地里被安排做一次亲子鑑定。
虽然物质条件优越无比,从小到大都是大家闺秀,基本不会有什么烦恼悲愁。
可,自从那场意外之后。
她感觉自己的心里被生生剜了一个空洞,失去感、窒息感、空落感、坠重感、愧痛感、悲哀感……一种她不曾有过,更无法形容的殤痛。
许倾妃只知道,她缺失了她的全世界。
在许倾妃的臆想中,苦苦追寻近二十年。
今天,如神赐般,一封梦縈心缠的亲子鑑定。
终於有了,关於她梦痴夜念,亲生儿子的信息。
妈妈就知道…就知道,你不会丟下妈妈的。
妈妈找你,找得好苦。
看到照片上,本该青春洋溢的儿子,此刻脸上却布著些许沧桑的模样,许倾妃的心就像被刀狠狠割开,再搅碎般痛。
苦了,我的儿。
很快…很快妈妈就能接你回家了。
无论你想要什么,妈妈都会给你。
妈妈的一切,一切!
她美眸烁光无比坚定,一缕异样的猩红一闪而逝。
许倾妃心中被凿穿的一大片空洞,现在终於有机会可以填上!
但,潜意识难免会害怕,这是像泡沫般,一触即碎的虚幻美梦。
许倾妃无比渴望,想立马与儿子相见。
“月诗,他在哪,快带我过去,我现在就要去见我的儿子!”
思绪回过来,许倾妃急促地走向门口,神情激动地说道。
白月诗看著她那激动万分的急切样子,轻轻地把她抱到一侧沙发上,带著些许忧愁轻声细说:
“妈,您先別急,弟弟的情况有点复杂,我先慢慢给您说……”
东州市。
天桥上。
千钧一髮之际,跑到她身边的纪小龙,猛地一扑。
来不及了。
纪小龙阻不到她的身体,向前仓促伸出手,亦抓不到她的脚。
指尖距他的鞋底不到两公分,纪小龙的手定格在了半空。
瞳孔倒映间,是不断缩小、女人坠空的身影。
剎那间。
砰——
一声远处传来的闷响,跳江的女人,没入江水中。
水大溅而起,瞬间平息,再也没了女人的身影。
纪小龙看了看四周。
凌晨三点。
这里冷冷清清的,毛都没一根,更別说人影车影了。
没一会儿,女人从朱江江面冒了出来,湿漉漉的头髮紧贴著脸,手不断地拍打水面,浮浮沉沉的喝著水,一看就不会游泳。
女人离岸边不远,纪小龙神情淡漠的看著她。
这女人跳得倒是乾脆,到了江里一直瞎扑腾,不知是不是自杀反悔了。
五分钟过去。
当他刚点上第二支烟时,女人再没了扑腾浮沉的动作,渐渐没入水里,似乎已经没力气了。
“下辈子,记得给小爷当牛做马,槽!”
纪小龙扔掉烟,单手撑杆,纵身一跃。
纪小龙很快游到她身边。
纪小龙刚一抓到她的手,没想到竭力的她突然爆发起强烈的力气,就像八爪鱼一样缚上来,紧紧缠著他,双手用力无比地抓按著他的头。
纪小龙很快被她按进水里,还被灌了一大口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