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个人……太像了。
不只是长相,更是那种说话时不自觉抚额的小动作,写字时左手轻搭纸沿的习惯,甚至连咳嗽的方式都和幼年记忆中的哥哥一模一样。
讲座结束,人群散去。她终于走上前,声音干涩:“您……是唐志远吗?”
男人转身,目光落在她脸上,先是惊讶,随即眼中泛起一层薄雾:“婉儿?”
那一声轻唤,仿佛穿越十八年战火尘烟而来,直击心脏。
她几乎站立不住。
“我不是……”她咬牙,“我不是你妹妹。你叫唐志宏,不是志远。”
男人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张泛黄照片??是一张全家福残片,母亲抱着襁褓中的她,父亲牵着五岁男孩的手。背面写着:“1923年摄于苏州老宅”。
“这是我随身带了二十年的东西。”他说,“当年走散后,我在难民营被人收养,姓氏改了,可我一直记得你的小名??阿藕。你说小时候怕黑,总要我讲嫦娥奔月的故事才肯睡。你还喜欢偷吃厨房的桂花糕,被娘打了手心还笑。”
每说一句,唐婉儿的心就下沉一分。
这些事,从未对外人提起过。
连陈阳都不知道“阿藕”这个乳名。
“你怎么可能……”她的声音颤抖。
“我也曾不信。”男人叹息,“直到去年,一位故人找到我,给了我一些线索。他说你是云南某镇小学教师,独自一人,教孩子们读《诗经》。我才知道,你还活着。”
他说这话时眼神真诚,手掌微微发颤,连喉结滚动的频率都透着久别重逢的激动。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ProjectMirror的存在,她一定会跪下来抱住他哭喊一声“哥”。
但她没有动。
而是缓缓从包里取出那封信,平放在桌上:“这封信,是谁让你写的?”
男人看到信封,脸色微变:“这是……我亲手写的啊。”
“没有邮戳。”她冷冷道,“也没有地址编号。更巧的是,你说十八年未见,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出现?而在你出现之前,有个小女孩对我说‘妈妈回来了’,一台破庙里的机器叫我女儿的名字,井底的纽扣会说话??你们步步为营,就为了让我相信亲情还能复原?”
男人沉默片刻,忽然笑了:“所以你觉得我是假的?是机器造出来的傀儡?”
“我不确定。”她说,“但我确定一点??真正的亲人不会挑这个时候回来。”
话音未落,窗外忽有一阵风掠过,卷起窗帘一角。阳光斜照进来,恰好打在男人左耳后方。唐婉儿瞳孔骤缩??那里有一道极细的银线,在光下闪了一下,如同金属接缝。
她猛地抓起桌上的镇纸砸过去!
“铛!”
一声脆响,男人偏头躲开,镇纸撞在墙上碎裂。他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