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上,教室窗明几净。唐婉儿站在讲台前,手中拿着一封信,纸页已被泪水浸湿大半。
这不是苏梅转交的那封“忘了我”,而是另一封,由一名游击队员冒死穿越封锁线送来。信封上没有署名,只画了一朵山茶花??那是他们年轻时常一起去采的野花。
她打开信,里面只有寥寥数语:
>婉儿:
>
>我没能成为你想的那个英雄。
>我也曾害怕,也曾动摇。
>但我始终记得你说的话:狐狸不怕雪,只怕人心冷。
>
>如今风停了,雪也化了。
>我很好,不必挂念。
>
>若有来世,我想做个普通教书匠,
>和你一起,在山脚小镇,
>每天听孩子们读书。
>
>保重。
>
>??阳
信纸滑落,她久久伫立,望着窗外蓝天白云,忽然轻轻笑了。
那一笑,宛如春归。
而在千里之外的重庆废墟,一支日军搜索队发现了B7层残骸中的秘密通道。他们深入地下,最终在最底层找到一间密室。室内中央摆放着一台完好无损的小型晶体装置,表面铭刻着德文:
**“Ged?chtnisistdieletzteWaffe.“**
(记忆,是最后的武器。)
没人知道它是否还能运行。
也没人注意到,装置底部刻着一行极小的中文:
>“钥匙已毁,门犹在。”
几个月后,太平洋某孤岛气象站报告异常现象:每逢月圆之夜,海面会浮现一圈淡蓝色涟漪,持续约十三分钟,恰好对应当年慈云寺钟声敲响的次数。
渔民传言,那是亡魂归来。
唯有苏梅知道,那不是鬼魂。
是记忆不肯死去。
她在香港租界一栋老旧公寓里,整理完最后一份档案,合上箱子,贴上封条,写下一个名字:
**ProjectMirror-封存卷宗**
随后点燃火柴,投入铁桶。
火焰腾起,照亮她眼角的皱纹与眼底的坚毅。
“林默之,陈阳,老周……”她低声说,“你们的名字,不会出现在任何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