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木勺搅动着碗底,试图找出更多的肉渣,同时带着一种不合时宜的乐观开口:
“嘿,伙计们,看!伙食好了!我就说吧,米兰登大人终究是正统的子爵,家底厚着呢!
“罗维那个泥腿子暴发户算什么东西?靠着点邪门歪道蛊惑人心罢了!
“咱们这座要塞,你们瞧瞧??”
他举起勺子,指了指头顶高耸的箭塔和脚下坚实的城墙,“西北边陲的第一雄关!哪个不开眼的敢来硬碰?
“米兰登大人把咱们放在这儿,箭塔、弩机、滚油、落石,一应俱全,防备工事得跟铁桶似的!
“就罗维那点人,插了翅膀都别想飞上来!
“咱们就等着看米兰登大人怎么收拾他吧!好日子在后头呢!”
另一个士兵压低了声音说:“你们听说了吗?米兰登老爷的背后,是术士......”
“嘘!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我知道!我当然不会乱说,我的意思是,有强大术士做米兰登老爷的后盾,我们的确没什么好担心的,那可是术士啊!一个人就能灭一座城的那种恐怖存在!”
其他几个士兵全都用力的点了点头,仿佛碗里的不知名肉粥也变得更加崇高了。
而他们的老兵队长,脸上刻满了风霜和无数次战斗留下的麻木痕迹,听到他们的谈论后,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专注地用一块硬得能崩掉牙的黑面包皮,刮擦着碗壁上最后一点粥糊。
他把刮下来的糊糊塞进嘴里,用力咀嚼着,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直到咽下去,他才慢悠悠地抬起浑浊的眼睛,瞥了年轻士兵们一眼,那眼神里没有丝毫热情,只有深深的疲惫与看透世事的麻木。
“领主?”
老兵队长嗤笑一声,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今天姓斯坦姆,明天说不定就姓瓦伦丁了,或者姓别的阿猫阿狗。
“他们大人物争权夺利,抢地盘,抢面子,争得头破血流,跟我们这些为了一口饭而拼命的人有什么关系?
“咱们该饿肚子的时候照饿不误,该死的时候照样得往前冲?
“如果战死了,那也算一了百了了,就怕断手断脚,以后谁来养活咱们?”
他摇摇头,拍了拍自己那身磨损得厉害的旧皮甲,“管他谁输谁赢,老子只想平平安安地活到战争结束,能平平安安回家,看看我老娘还在不在,地里的麦子能不能收到......”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能活着回去,才是我们这种人最大的胜利,战争的胜负,只是领主们的。”
最开始发言的那名年轻士兵被他这泼冷水般的消极言论激怒了,脸涨得通红:“队长!你这是,这是动摇军心!身为队长,你怎么能......”
老兵队长脸上露出一丝讥诮,“省省力气吧,小子。”
他不再理会年轻士兵的愤慨,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