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没有对新领主的期望,只有死一般的寂静和无声的恐惧。
他们像惊弓之鸟,却又无处可逃,只能瑟缩在这片早已凋敝的家园废墟里,承受无休止的绝望。
按照索拉丁帝国战争的惯例,一场大胜之后,胜利者的军团涌入敌对方领地,随之而来的往往是肆无忌惮的屠戮、劫掠与强迫??这是如同呼吸般理所当然的常态。
他们眼前的旗帜换了,而等待他们的“新主人”,会不会带来比康拉德更可怕的灾难?无人知晓,只有深入骨髓的寒意让他们本能地想要蜷缩起来,将自己彻底隐藏。
卡尔松跟在罗维侧后方半步,低声汇报道:
“老爷,属下询问过俘虏和一些在庄园角落找到的胆大民众。
“在河谷联军大规模集结、开赴前线之前,米兰登和康拉德就几乎抽干了这里的血。
“能拿得动武器的成年男丁,都被强行征召入伍,编入联军序列充当炮灰。
“剩下的老弱妇孺,则被大量驱赶去修建工事、运输物资,甚至直接为贵族军队充当苦役奴隶。
“粮食、物资被搜刮殆尽,稍作反抗便是鞭打甚至处死......这些人,已经是月亮之泉庄园最后剩下的,最无用的残渣了。”
他的语气带着冷酷的陈述,却也在深处隐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痛,见惯了世态炎凉,眼前的景象依然令人窒息。
罗维面无表情地听着,骑着马一路走到庄园中心的小广场??也是往日康拉德家族用来象征性宣讲、惩戒的地方。
广场地面坑洼不平,角落堆着腐朽的柴薪和囚笼残骸,空气中那股绝望的味道似乎更加浓郁了。
他勒住马,目光缓缓扫过远处那些聚找又因恐惧而不敢靠近,只能躲藏在破败房屋阴影下窥视的零散人群。
吉尔伯特会意,立刻命令几名大嗓门的石林高地士兵用尽全力嘶吼:
“金盏花男爵领主大人召集!所有月亮之泉子民速来广场集合!男爵领主大人有令宣告!”
吼声在死寂的庄园里回荡,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制力。
片刻的沉寂后,衣衫褴褛的人群开始像鬼影般从四面八方的废墟里“飘”出来。
他们聚集在广场的边缘,拥挤着,推搡着,却又不敢真正踏入这片象征权力核心的空地。
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惊恐和茫然,仿佛被驱赶向屠场的羔羊。
罗维翻身下马,踏上广场前那个矮小的、木制的、油漆早已剥落殆尽的小讲台。
卡尔松与吉尔伯特如同哼哈二将立于两侧,精锐的玄甲铁骑立刻在讲台前组成一道坚实的警戒线,将民众与领主隔开一段安全距离。
罗维站定,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下面每一张麻木、恐惧的面孔。
当他开口时,声音并不算特别洪亮,却奇异地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清晰地送入每个人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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