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让你进来,马库斯大人。”
夏丽兹的声音,带着一丝几近掩饰的沙哑。
她的动作也少了几分往日的飒爽利落,透着一股疲惫的绵软。
“是,夏丽兹大人。”
马库斯恭敬地行了个礼,然后便不再有任何犹豫,带着一种引颈就戮、破釜沉舟般的决绝,躬身钻入了光线更暗的主军帐深处。
夏丽兹无声地紧随其后,帐帘在她身后落下,隔绝了最后一线天光,也隔绝了营地里那些不合时宜的慵懒鼾声。
帐内光线柔和下来,弥漫着一种与外界的冰冷和紧迫截然不同的气息。
那是几种味道奇妙交织的结果??昨夜篝火上烤鱼的油脂焦香尚未散尽,混杂着高品质鱼斯拉鱼肉特有的,难以言喻的海洋与力量的鲜甜余韵。
更深一层,则是一种......如同强大能量剧烈爆发后又缓缓沉淀的独特余味,它细微却清晰,像烧融的岩石冷却后微不可查的气息,又带着一点难以名状的原始活力,静静流淌在温暖干燥的空气中。
主军帐的核心区域,炉火虽只余烬火,但仍散发着令人燥暖的热力。
然而,比暖意更夺目的,是座椅上那位年轻领主的身影。
罗维以一种极其放松,近乎放纵的姿态,斜倚在主位那张铺着厚厚雪熊皮的大座椅里。
他身上随意地披着一件柔软光滑的睡袍,前襟并未系找,大方敞开着,露出线条清晰、隐含力与美的健硕胸膛。
他一手屈肘支着头,另一只手则搁在矮几上,百无聊赖地用指尖轻轻拨弄着银质酒杯的边缘,发出细微的、带着某种空虚韵律的脆响。
他微微垂着眼帘,整个人散发出“被强行从好梦中吵醒”的浓重不悦与慵懒的情绪。
在他身上,找不到一丝一毫统御千军、强敌环、大战在即的紧迫感,只有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纨绔贵族感。
马库斯站定在距离矮几几步之遥的地毯上,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恭恭敬敬的行礼。
帐内光线的明暗反差,使得罗维那舒适随性的纨绔姿态在他饱含忧愤的独眼中,变得格外清晰、刺目。
他胸腔中酝酿了一路的悲愤、忧虑、不解,如同烧开的沸水,再也无法抑制地沸腾开来。
正当他鼓起心中的勇气,准备开口死谏的时候,罗维却率先开口问道:“那么,我亲爱的队长,你去了吗?”
马库斯一愣,“什么?罗维老爷?去......”
罗维像是关心八卦消息似的,耸了耸肩膀问道:“妓院,你去过了吗?”
马库斯立刻摇头,“不,罗维老爷,我是个正经的骑士,何况我本就已经有老婆了,虽然我老婆被掠走了,但我爱她胜过爱我自己的生命,毕生的目标就是救回她,跟她过安稳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