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婶婶,什么贵客,说不定我会帮忙。”赵翡笑语盈盈,眸光灵动。
“阿翡,我不知道。”纪氏拉着于大母,转身就走。
纪氏怎么可能不知道。
十年前,纪氏死得最惨。
纪氏戴着面纱,眉不画而翠,唇不点而红,即便是不施粉黛,也是小渔村一朵清水芙蓉,被多少单身郎君想念。
前世,那扮作胡商的北蛮兵,逼迫纪氏褪去衣衫,任由他们羞辱致死,却还是不放过小渔村的村民。
“纪婶婶,这就没意思了。”赵翡假装生气。
纪氏听后,拽着于大母,跑得更快。
赵翡人小鬼大,牙尖嘴利。
纪氏是玩不过赵翡的。
别说纪氏,后来的周母陆氏,也斗不过赵翡。
赵翡泼辣起来,那是小小辣椒辣人心。
咳咳,言归正传,赵翡思索片刻,径直去了里正家。
贵客是里正招来的,里正家最清静。
果然,赵翡刚到里正家门口,就被她的阿父喊住了。
“阿翡,你来得正好,去一趟流光家里,借一点蒙山茶。”赵父招招手。
赵翡愣住了许久,又是眼泪汪汪。
这是她十年未见的阿父。
古铜色脸庞,一口黄牙,笑容宠溺。
她忍不住张开双臂,飞奔过去。
“阿翡,这是怎么了?”赵父柔声问道。
“阿父,我做了噩梦……”赵翡哽咽道。
“梦都是反的,阿翡,不怕。”赵父轻拍赵翡的背部。
十年前,赵翡没有见到阿父阿母惨死的画面。
她回去找过阿父阿母的尸体,可惜都被海水泡发了,辨认不出来模样。
听说,这群北蛮兵凶残,小渔村的村民最好的死法,也是被挑断了手筋脚筋,任由他们流着鲜血,一路爬到东海。
“阿翡,你逃课了?”赵母也出来了,不禁蹙起眉头。
赵翡最初去县城私塾读书,不是三天两头逃课,就是课堂上和老夫子对着干。
赵母狠下心肠,打了赵翡几顿竹笋炒肉,赵翡才学乖的。
“阿母,我没有逃课,我是肚子不舒服,向老夫子告假了,老夫子同意了。”赵翡连忙躲在赵父身后,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