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轻轻将燃起的茅草放进灶膛,添上细柴,看着那一点希望之火渐渐引旺,变成稳定的火焰。架上那口唯一的、边缘有些变形的铁锅,倒入那碗冰水。
水慢慢烧热,发出轻微的响声。她小心翼翼地把那点珍贵的麸皮撒进滚水里,搅和搅和,得到一锅浑浊的、散发着可疑气味的糊糊。
“这玩意儿……真的能吃吗?”沈青看着锅里那一坨,胃里直泛酸水,“放在现代,连猪食都比这有卖相吧?”
沈青胃里一阵翻腾。
目光扫过院子,她发现墙角几丛被冻得蔫头耷脑、却顽强存活的绿色植物。
是野葱。还有几片辨识不清的、类似荠菜的野菜叶子。原主记忆里,这些东西平时也被挖来充饥,但味道极其苦涩,难以下咽,吃多了还会腹胀。
但对现在的沈青来说,这无疑是救命稻草。她快步走过去,顾不上冰冷,用手和小铲子小心地挖出几棵野葱,摘取那些尚且可食的嫩叶,回到灶边。
野葱和野菜在冰冷的水里简单清洗后,被她用一块相对干净的石头砸碎,扔进锅里。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土腥、霉味和植物清苦气的味道弥漫开来,并不好闻。
沈枫不知何时下了炕,蹲在灶边,眼巴巴地望着锅里翻滚的绿色糊糊,小喉咙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眼中却带着明显的畏惧。这看起来,和以前那些吃了让人肚子胀痛的东西没什么区别。
沈青心里难受得像被针扎一样,却无计可施。她看着那锅惨不忍睹的“粥”,将记忆中所有关于调味的知识在脑中过了一遍。可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盐,没有油,没有任何香料,她空有现代知识却无法施展。
疲惫和焦急让她下意识咬紧了干裂的下唇,力道之大,竟将嘴唇咬出了一道小口子。一丝微咸的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
她的右手食指指尖,在刚才挖葱的时候被坚硬的泥土刮破,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微不可查的刺痛和湿润感。
她下意识地低头,只见指尖似乎沁出了一滴清澈无比、隐隐透着极微弱莹光的液体,速度快得仿佛是她的错觉。那水珠顺着指尖滑落,“啪”一声,滴入了翻滚的锅中。
沈青猛地一愣,以为自己饿出了幻觉。她仔细看了看手指,干燥如常,没有任何痕迹。
她摇摇头,继续搅拌。但很快,一股奇异的变化发生了。锅中原本那股难以言喻的土腥气、霉味和苦涩味,仿佛被一种难以形容的、极其清淡却无比醇厚的鲜香所中和、覆盖。虽然依旧算不上美味,但那令人作呕的气息竟奇迹般地淡去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勾人食欲的、温暖的谷物和蔬菜的清香!
沈青惊呆了,凑近锅边使劲闻了闻,“这什么情况?我的血是天然味精吗?”
“好……好香啊……”沈枫用力吸着鼻子,眼睛瞪得圆圆的,难以置信地望着那锅依旧看起来一言难尽的糊糊,小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渴望的神情,“阿姐……这个……好像不一样!”
沈青也闻到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