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两轮明月高悬，高楼间霓虹灯闪烁，肮脏黑暗的街道角落，时不时有猩红的眼睛一闪而过。
“哟吼吼～”
一群头发五颜六色、骑着自行车的飙车党在街道上呼啸而过，发出的怪叫声惹得后座衣着火辣的女郎脸色潮红。
“叮铃叮铃……”
此起彼伏的车铃惹得神色各异的行人骂骂咧咧避让。
“祝你们全被怪兽撕碎。”
一个身着破旧校服的瘦削少年小声嘟囔着，刘海下的眼睛满是恶意，
少年一路低头疾走，没一会儿便拐进一座破旧大楼，深吸一口气，对着楼梯蛙跳上楼。
楼梯上上下下的居民见怪不怪，一个身着发黄汗衫、手持蒲扇的光头老汉搬起凳子坐在楼梯口，看着蹦蹦跳跳的少年下意识吞咽口水，笑眯眯道：
“小艾啊，学习怎么样啊？来爷爷家里喝碗糖水吧。”
少年没有开口，鼻音发出一声拒绝哼鸣，继续向上跳去。
光头老汉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眯起眼睛继续看向楼梯上来来回回的年轻肉体。
“咚咚咚。”少年努力平复急促的呼吸，敲响铁锈发红的房门，从门缝传出的饭食香味让本就饥肠辘辘的肚子咕咕出声。
“妈，我忘带钥匙了，开下门！”长时间无人开门，少年只好再次大力敲门并开口喊道。
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咔吱”一声，房门打开，一个身材健硕的中年妇女围着满是油污的围裙瞪了少年一眼，又急匆匆赶回厨房。
“周艾，你再不带钥匙，就睡在外面去！”
“知道了，下次一定带。”
少年敷衍了一句，走进卧室，关上房门隔绝呛人的油烟味。
卧室内除了一张单人床，一张书桌椅子，一个衣架之外，再无其他。
少年脱下校服，将其挂在衣架最显眼处，随后呆呆看着校服胸前校徽上的八个小字：江北基地第五中学。
“我要是被退学，就只能去黑工厂做蟑螂罐头，难道我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好不甘心啊。”
少年眼中一片阴霾，明明不是他的错，为什么是他要被退学？
“小艾，吃饭了！”
卧室外传来母亲急促的呼喊，周艾收敛情绪，开门走出，餐桌上一盘炒青菜，一盘蟑螂合成肉。
王桂端着两碗米饭从厨房走出：“愣着干什么，快吃，吃完妈妈还得出去加班，武馆快关门了，你记得把碗洗了。”
王桂，铁腿武馆清洁工。
“嗯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