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这野外条件真的太艰苦了!”
“我听小周说,您这二十多年,足迹遍布全国大疆南北,野外一呆就是几个月,积累了十多万蚂蚁标本,为我国新发现了四百多种蚂蚁,填补了那么多空白”
“我是真心佩服您!您当初为什么会选择走这条路呢”
许教授手中的吸虫管微微一停,眼中闪过一丝追忆的光芒。
“我选这条路啊,其实还跟一个当初在我们学校扫厕所的老先生有关!”
“哦”陈默来了兴致,手上动作不停,打趣道:“扫厕所的老先生莫非是传说中的‘扫地僧’,给许教授您做了生物学启蒙”
“哈哈!小陈你说得倒挺贴切!”
许教授爽朗地笑了:“那位老先生还真是我生物学路上的‘扫地僧’,我能走上这条路,多亏了这位老先生的启蒙。”
这下陈默更好奇了:“许教授,给您启蒙的这位老先生是”
许教授却是卖了个关子,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了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
“小陈,你知道世界上第一个克隆动物是什么吗”
陈默略一思索,生物课本的知识浮现脑海,他挑眉道:“羊那只叫多利的母羊!”
许教授笑而不语,脸上露出一种久违的、带着深深怀念的神情,仿佛回到了那个决定命运的时刻。
“要说怎么会走上这条二十多年野外调查蚂蚁的路啊还得提到我大学刚毕业的时候,那时候我脑筋还算灵光,侥幸考上了80年代的公派留学生名额”
陈默由衷赞叹:“您这可一点都不侥幸,80年代的留学生,那绝对是万里挑一的人中龙凤!”
许教授笑了笑,接着说:“考上确实是好事,可那时候家里没人能帮我拿主意,我到京城跟其他人汇合之后,恰好知道了帮我启蒙的那位老先生,住在中观村特楼那边.”
看着正在帮自己逮蚂蚁的陈默,许教授满是轮回一般的感慨。
“当时也是这样,正值周末,一片绚烂的重瓣桃林里,我一边帮他挖地种树,一边跟他请教!
他听完我的情况,拍着我的肩膀说,‘去国外,无非是给人家打下手,去当螺丝钉,而留在国内呢,这领域一片空白,你要是能扎下去,将来就是咱们蚂蚁学领域的泰斗!’”
“泰斗!你知道吗”许教授挑了挑眉,看向陈默,带着点过来人的狡黠:“小陈你也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肯定能明白我当时的心态!”
“年轻人嘛,谁还没点虚荣心
宁为鸡头,不为凤尾!
我就想,好!那就留下来,在这片空白的蚂蚁领域上,当个开山立派的祖师爷!
于是我就这么留下来了,一直在野外跑啊跑,不知不觉就跑到今天咯!”
他的语气轻松,带着几分自嘲,却掩不住那份扎根故土、开拓荒原的万丈豪情。
陈默心中顿时涌起强烈的钦佩。
他明白,所谓的“虚荣心”只是许教授的自谦。
八十年代放弃公派留学的锦绣前程,选择留在国内一片空白的蚂蚁领域深耕二十年,忍受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苦和寂寞,填补基础科研的空白,这需要多么巨大的勇气和多么深沉的热爱!
正是有许教授这样默默无闻,甘为人梯的科研人打下坚实的地基,他手中的黑科技系统才能真正落地生根,开结果。
他深感振奋,觉得前路不孤!
许教授看着眼前这位才华横溢,同样在科技前沿奋力拼搏的年轻人,眼中也满是欣慰。
他笑了笑,终于准备揭晓谜底了:“小陈,现在你猜到了那位的老先生是谁了吗”
陈默看着许教授眼中闪烁的光芒,结合“特楼”、“桃”、“80年代”这些信息,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呼之欲出。
他心领神会,郑重点头:“知道!小学课本里我还学到过呢!当时学老先生的那篇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