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踹得震天响。
“娄晓娥!你给我出来!”
一个尖利的女声刺破清晨的寧静。
娄晓娥推开窗,只见许母叉著腰站在院当中,身后跟著满脸横肉的许父。
两人胳膊上都戴著黑纱,脸上却不见半分悲戚。
“爸,妈……”
娄晓娥手一抖,大半年不见两人了,有些意外。
“別叫我妈!”
许母三步並作两步衝上前:“我儿子尸骨未寒,你就想独吞家產”
院里的人闻声都探出头来。
后院的二大爷刘海中一家,连鞋都没穿好就跑出来看热闹。
许父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抖得哗啦响:“这是房契!房子是我老许家的,你赶紧收拾东西滚蛋!”
娄晓娥脸色煞白:“爸,这房子是厂里分给大茂的……”
“放屁!”
许母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乾嚎:“我苦命的儿啊!你才走,这狐狸精就要霸占咱老许家的根啊!”
三大爷阎埠贵看不过去,上前劝道。
“老许家的,晓娥现在还是你们儿媳妇……”
“她算哪门子儿媳妇”
许父一口浓痰吐在地上:“结婚五年连个蛋都下不出来!现在我儿子没了,她跟老许家还有啥关係”
娄晓娥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这时,许母一屁股坐在四合院当间儿的水泥地上。
两条腿蹬得像抽筋的蛤蟆,嗓门扯得全院都能听见。
“我苦命的儿啊!你睁眼看看啊!你尸骨未寒,这丧门星就要霸占咱老许家的根啊!”
她边嚎边拍大腿,白的头髮散了一脸,活像个老疯子。
许父更绝,直接抄起搪瓷脸盆咣咣的敲,震得全院玻璃嗡嗡响。
“老许家的!”
一大爷易中海实在看不下去:“大茂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你们不登门,现在来闹什么闹”
“就是!”
二大妈嗑著瓜子撇嘴:“装给谁看呢!”
许母突然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唾沫星子喷出老远:“关你们屁事!这是我老许家的家务事!”
她枯瘦的手指头差点戳到娄晓娥鼻尖上。
“娄晓娥,今儿要不把房本交出来,我吊死在你屋门口信不信”
娄晓娥踉蹌著后退两步,十分惊恐。
但声音,却十分坚定!
“妈……”
“这间房子,是厂子里分给我们的,现在大茂走了,现在自然归我……”
“老许,晓娥说的不错!”
“她孤身一人,现在就这一间房了,你再要过去,她还怎么生活啊!”
“是啊,老许。”
“大茂瘫痪的这大半年,晓娥把他照顾的可仔细了,我们都看在眼里的!”
……
“放你娘的屁!”
许父见所有人都在为娄晓娥说话,见势不妙。
“刺啦”
突然,他一下子扯开了衣领,乾瘪的胸口掛著一枚像章。
“你们一个个合起来欺负我是吧!”
“我可是贫下中农,信不信我去告你们!”
院里顿时鸦雀无声。
显然,许父的气势,已经嚇到了他们。
不要脸的人见多了,但这么不要脸的,还真少见。
突然,一只温热的手搭在许父的肩上——
“许叔许婶,不就是要钱么,你说个数!”
他的手像铁钳般扣在许父肩上,疼得老头齜牙咧嘴。
“哎呦!小兔崽子你……”
“三百。”
李建国直接打断他:“三百,房子归晓娥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