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脚边,他没有管这跟在他身后的黑蛇,扶了扶面上的面具就往城中茶楼走去。
“回来了?”天烛君轻柔问道。
一条黑蛇从他身后爬到天烛君的手上,缓缓地缠住了他的手腕,远远地望去像只手镯。
夜枭喘着气将一根红线往桌子上一扔,他沉声道,“司命叫我把这个交给你,他不信任我,这伤是他故意留下的。”
“辛苦你了。”天烛君温和道,“和司命周旋很不容易吧?他没那么好糊弄,想必这‘一线牵’是他要你交予我来换取我信任的吧?”
夜枭没有点头也没摇头,他冷静地站在茶楼一旁,天烛君叹息一声,“下次你再见到他可以跟他说你已经取得了我的信任,我会寻个日子赐予你封号,不过还需辛苦你继续与他周旋了。”
他弹了弹指,腕上黑蛇“嘶嘶”地吐了吐蛇信子,天烛君低头蔼笑道,“想小白了?别急,过几日带你去看他。”
夜枭冷眼看着他和自己的蛇说话,他状似无意间朝上方望去,那里正盘旋着数只红眼的妖兽,贪婪又垂涎地望着他,但又似乎碍于什么限制而没有动作。
“我将前往百越,你要陪我去吗?”天烛君和声问道。
“去。”夜枭言简意赅道。
“千面绝告诉我,忘川花被盗了,这可麻烦了,‘三圣’无法被接引回来,那后面的事就不好做了……”天烛君单手支着下颔,似憾非憾,仿佛只是随口的一句抱怨。
“谁盗的?”夜枭皱着眉问道。
天烛君看了他几眼,笑着说了个名字,夜枭面不改色,“那没戏了,我还没能耐到去九重山偷东西。”
“也是。”天烛君低低地笑了声,“你说那人真的有弱点吗?”
夜枭极轻地挑了下眉,他知道天烛君口中的那人是谁,但他没想到天烛君会如此直白地问他,仿佛确定他有办法对付那位一样。
他没有吭声。
“听说他有个女儿。”天烛君端详了下夜枭的表情,然而他的所有表情都藏在了面具下,至少从外表上看毫无异样。
“你说我们要不要请他女儿来做客呢?”天烛君笑呵呵地问。
夜枭拒绝地干脆利落,“你要作死别带上我。”
黑蛇警告地朝他“嘶”了声,被天烛君安抚地摸了摸蛇身,那双黑漆漆的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忘川花没了,只能想别的办法了啊……”天烛君幽幽叹气,夜枭觉得凭这位九曲十八弯的心眼可能早就有对策了,他没出声,冷漠地站在原地调养气息,他们两一个在和蛇说话一个在闭目养神,谁也不打扰谁,直到一人从外面走来,那是位红袍男子,披头散发,遮住了大半张脸,指甲极长,泛着黑色,一身皮肤跟个几百年没见过太阳一样,仔细看那袭红袍还在滴血,这根本不是红袍,这是一袭血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