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喜欢每天晚上躺下后,和小溪家长里短地唠嗑了,她的声音很好听,仿佛是一首动听的催眠曲,听着听着就睡着了,比喝药还管用。而且睡得特别踏实,连梦都不会做一个。
“你不是说还要买鸡苗吗?有没有跟孙家打过招呼啊?要是买得太晚,恐怕这些小鸡苗熬不过寒冷的冬天。”陈长安突然问道。
陈家旺连头都没抬,随口回了一句:“早就跟孙家打过招呼了,估计这两日小鸡已经破壳而出了,等忙完了,就去他家把鸡苗取回来。”
“哦!原来你早就预订好了啊!速度可真够快的,也难怪二叔二婶那么偏心你这个小儿子,谁让你头脑最灵光呢!”
陈家兴性格耿直,有啥说啥,向来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的。
老二陈家瑞,平时看着总是一副很温和的样子,实则是个深藏不露的腹黑男,打起架来特别凶猛,就是脾气有点倔强。
若非如此,当年又怎会不顾爹娘的强烈反对,执意要迎娶杨氏过门,到头来却落得个和离的下场。
陈家旺闻听此言,仔细琢磨了一番,爹娘似乎的确有那么一丁点儿偏心。
犹记得小时候,家中煮鸡蛋,自己所得永远比两个哥哥和大姐多出一个。
每每此时,老娘都会振振有词地说,我是家中老小,自幼便体弱多病,需得多吃些好的来滋补身体,你们身为姐姐和哥哥,就莫要与弟弟相争了。
还有那成亲之事,爹娘亦是顺了他的心意,丝毫不曾嫌弃小溪是个没娘的可怜姑娘,更未因她面容憔悴、身形瘦弱,配不上自己而横加阻拦。
而是在自己首次袒露心迹之后,便迫不及待地托媒婆上门提亲,促成了他和媳妇的美满姻缘。
若是照此看来,爹娘着实有些偏爱自己,只是未曾察觉罢了。
随即嘴角微扬,笑着摆了摆手,“灵光啥?不过是比旁人运气稍稍好了那么一丢丢罢了,还有,爹娘那并非偏向我,而是偏爱与愧疚,从小到大,母亲一直认为,我身有残疾全是她的过错,故而,对两个哥哥和姐姐的关心皆不及我多,但分家时给予的银两和田地却是一般无二。”陈家旺解释道。
“你要如此说来,倒也不假,不似我分家时,除了那两亩薄田便一无所有,而小弟却截然不同,与他相较,我就好似那被捡来的孩子一般,还是二叔二婶好,真正做到了不偏不倚。”
陈长安的话语中流露出一丝艳羡之情。
提及爹娘,陈家旺不禁想起了他们在码头的营生,也不知如今咋样?是否顺遂。
上次过去听闻还不错,每日亦能有三百多文的进项,这已算是颇为可观了。
只可惜码头并非全年都有船只穿梭,每年冬末,冰面封冻以后,船只便停航了,须待来年清明时节,冰层消融,方可再次启航。
如若不然,这一年可不少赚,抵得上在家辛苦耕种十几年的收获了。
无巧不成书,码头的老两口也正念叨着小儿子。
大儿子每日皆能相见,二儿子相距亦不远,若想见面,随时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