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家的样子。”
既然无法入眠,陈老汉索性坐起身来,拿起一旁的旱烟袋,缓缓点燃,吧嗒吧嗒地吸了起来。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心中那些坏情绪,给赶走。
“当初,让老大娶她,不也是你同意的吗?咋还怪到我头上了?”老太太听到这话,顿时不乐意了。
“我当时不也是想着杜家条件比咱好,老大媳妇又是家中唯一的女儿,亲家怎么也能帮衬一下家里。谁知道,这亲家非但不帮,还在背后给他闺女出谋划策,故意挑唆咱和老二的关系……”
提起往事,陈老汉心中不禁悔恨交加,肠子都要悔青了。
“要我说,这大概就是命吧!若是我们当初没有私心,或许就不会有今日这般苦果了。”
陈婆子对大儿媳的态度,以前有多喜欢,如今就有多厌恶。
然而,事已至此,她也无可奈何。
这一夜,陈满仓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隔壁房间的老两口亦是如此,眼底一片青黑。
唯独杜氏神采奕奕,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谁让骂累了,就睡了呢!
而陈家老两口年事已高,半夜醒来后,便再难入睡,唯有天亮前,困意袭来,才勉强眯了一小会,却又被杜氏那指桑骂槐的话语给吵醒。
陈满仓则是彻夜未眠,他苦思冥想,始终想不明白,自己和婆娘的关系,为何会沦落到如此田地。
山上还有一些收尾的活,他必须得去,毕竟这么久都坚持下来了,不能只差这一天,毕竟多做一天,多得一天工钱。
“爹娘,你们慢慢吃,我得先走了。”
陈满仓看了一眼已经坐在桌前的老两口,心中明白,这是婆娘有意刁难他们。否则,如今田里也没活干,根本不至于这么早就叫人起床。
他实在是吵累了,不愿再继续纠缠下去。
若不是无处可去,他早就搬离这个家了,又何必忍受杜氏的无理取闹。
陈婆子心疼地看着儿子眼下那硕大的黑眼圈,点了点头,“嗯!你赶紧去吧!免得去晚了,好吃的都被人抢光了,留给你的,就只有一个空盘子。”
只听杜氏冷言冷语地讥讽道:“有些人啊!就是自私自利,自己在外面好吃好喝,却让家中的爹娘和婆娘,整日里喝那清汤寡水的稀粥,还有那没半点油水的青菜汤。”
陈满仓闻听此言,顿时火冒三丈,“既然你如此眼馋我们的好伙食,那今日咱俩换换,干脆你去,我在家总行了吧!”
他对杜氏的阴阳怪气早已忍无可忍,立刻将那只已经迈出的脚,收了回来。
杜氏恶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吃人一般,“你难道不知,我跟你那好侄儿向来不合,还说这种话,难道是想让我当众难堪吗?”
二房的三个儿子中,原本她最惧怕的就是老二,因为无论谁惹到他,绝对会吃不了兜着走,“活阎王”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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