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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及于此,他情不自禁地唱起了小调,可惜五音不全,实在难听,惊得树枝上的鸟儿四散飞走。
但他依然我行我素,继续吟唱,管它鸟儿是否飞走,自己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如此这般一唱,心中那丝恐惧,似乎也渐渐消散了些许。
“老爷,您可曾听见?似乎有人在哼唱小调。”黑娃将一盘清炒水芹菜,放在陈家旺面前的木桩上,压低声音,小声嘀咕着。
“有吗?我怎地未曾听到,你听错了吧!”陈家旺扒了一口糙米饭,漫不经心地说道。
这个山头乃是村中禁地,几乎无人敢来,他只当是哪只鸟儿在鸣叫,被黑娃误以为人声。
毕竟这林子里有许多平时没见过的鸟儿,有的叫声悦耳动听,有的却叫得人心烦意乱。
黑娃再次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说:“绝对没有听错,就是有人在哼唱小调。”
见他如此笃定,陈家旺收起漫不经心的神态,屏息凝神,侧耳倾听。
结果等了好一会儿,除了风声,以及鸟儿的鸣叫,再无其它。
就在他准备继续吃饭时,果然听到一阵断断续续、若有若无的小调传来。
只是这曲调颇为难听,不过仔细听,总觉得有那么一丝丝熟悉。
“老爷,您听到没?”黑娃见自家老爷皱了皱眉头,还以为他没有听到,于是又问了一遍。
“确实有,听起来是个男人,还有点耳熟,可会是谁呢!这胆子,还不小。”
其实陈家旺还真说错了,他哥的胆子比针眼儿还小,但这不也是为了过来帮忙吗?即使害怕得要命,也得硬着头皮往前走。毕竟弟弟帮了他那么多。
陈家兴一边战战兢兢地往前走,一边在心中默默祈祷,千万别有什么东西突然窜出来,他是真的害怕得要命。
如果不是弟弟买了这座山头,他非得骂上一句,此人莫不是脑子被门挤了,竟然买这个山头。
主要是,这里实在是太吓人了。除了鸟叫,听不到其它任何动静,安静得可怕。
可来都来了,总不能再折回去吧!那也太丢人了,明日他绝不会自己一个人过来,还是和大家一起走,更加有安全感。
走着走着,老黄牛突然停了下来,对着树下的一片绿色植物“狼吞虎咽”起来。
仔细一瞧,竟然是片苜蓿,那是牛最喜欢吃的一种植物。难怪老黄牛吃得如此津津有味。
见此情景,陈家兴也不急着去寻弟弟了,直接拿过镰刀,从车辕跳了下去。
难得碰到如此大一片苜蓿,不割回家实在可惜了,为了满足老黄牛的口腹之欲,他强忍着饥肠辘辘的折磨,挥刀收割起来。
老黄牛似乎看懂了他的心思,草也不吃了,凑过来,用头在主人的胳膊上亲昵地蹭了两下,那模样,像极了撒娇的孩子,唯一的区别,就是不能口吐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