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他银子重新买了一套工具,如今虽没有大富大贵,但解决温饱的同时,也攒下了些许存银。
“当家的,你在想啥呢?如此入神。”丁氏伸出那双满是老茧的手,在陈文生面前轻轻晃动,柔声问道。
陈文生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没啥,就是在想要不要把银子拿去钱庄存起来,免得哪日不在家,有那梁上君子过来翻箱倒柜。”
他的担心是有原因的,如今村里有不少人,都对他在镇上摆摊赚了银子的事心知肚明。
正所谓人心难测,难保不会有人对他们家的银子动歪心思,尤其是他那狠心的爹娘。
一直不死心,每隔十天半月,必会来一次,不是赔礼道歉,就是话里话外让他给些银子贴补家用,无一例外,全被他断然拒绝了。
“行,那就依你所言,明日将银子全部带上,然后存入钱庄,至于小弟的那份,得寻个好地方藏匿起来,务必让别人找不到。”
丁氏深表赞同,连连点头,而后两人便绞尽脑汁,苦思冥想藏去哪里最为妥当,思来想去,唯有一个地方不会惹人注目,那便是驴棚,又臭又脏,想必绝不会有人怀疑。
果不其然,还真被陈文生给猜对了,此时此刻,他那亲娘正暗自琢磨着,哪日趁他们夫妻外出之际,去家中翻找财物。
未将大儿子赶出家门时,虽说一大家子人,但日子也还算过得去。
哪曾想如今,家中仅剩他们四个老骨头,日子反倒愈发艰难,连想吃顿白米饭都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二儿子及小儿子的日子亦好不到哪里去,无奈之下,只得将主意再度打到大儿子身上。
她可是风闻,老大在镇上摆摊赚得盆满钵满,想到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已如此僵化,且有过数次碰壁的惨痛经历,因此,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暗中下手。
陈家大伯对自家婆娘的心思了如指掌,见她刚刚还阴沉着脸,突然雨过天晴,便晓得杜氏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你在寻思啥?莫不是又在打老大的主意吧!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免得丢尽脸面。”
原本他也觉得大儿子心肠最软,如果自己过去佯装可怜,兴许会唤起一丝怜悯之情。
怎料事与愿违,接二连三的碰壁,已让他彻底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不管怎样,家中尚有几亩薄田,一年的收成,足以让他们四口填饱肚子,只是无法像从前那样,时不时便能买些荤腥回来改善生活罢了。想到以往的种种,陈家大伯不由叹了口气。
他如今的遭遇,果真是应了一句话,“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啊!”
杜氏狠狠瞪了陈家大伯一眼,“就算我打他的主意,又如何?没有我,哪来的他,儿子孝敬父母天经地义,你少管闲事。”
三个儿子属老大过得最好,不打他的主意打谁的,指望那两个小的更是不可能。
如今走在路上碰到,只会假装视而不见,亏得自己这些年,对他们兄弟二人掏心掏肺。到头来却换来这样的回报。每每想到这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