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仅仅说了寥寥数语,陈家大伯便如鲠在喉,再也说不下去了。
回忆起曾经对弟弟的所作所为,他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他懊悔不已,如果当年没有受母亲和婆娘的唆使,自己与二弟之间定不会闹得这么僵,甚至比陌生人还不如。
如今,无论他走到哪里,都有人将他与弟弟相提并论,那些陈年旧事,已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嗯!家兴在码头新建了几间客舍,我和他娘打算一同过去帮忙,不然,他们既要照看孩子,又要赶集摆摊,实在是难以兼顾。”
陈父心中虽有怨怼,但念及他曾跟随众人上山寻找儿子,也就不再与他计较了。
时光匆匆,转眼间已经过了半辈子,再去争论对与错毫无意义,事实也证明自己即便离开老宅,也能活得风生水起。
“哎!”陈家大伯不禁长叹一声,“还是你教子有方啊,孩子们个个出类拔萃,哪像我家那三个……”
其实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几个孩子中,老大最为孝顺,可到头来却不讨他们夫妻喜欢,如今更是如同陌生人一般。
“你若是能做到一视同仁,也不至于落得个晚景凄凉、无人依靠的地步,文生那孩子多好啊,可你们夫妻是如何待他的,多余的话我也不想说了,老话说得好,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对于陈家大伯的遭遇,陈父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只觉得这是他咎由自取。
“老太爷,柴卸完了,小的就上山了。”黑娃打断了二人的谈话,来到近前说道。
陈父闻言微微颔首,“去吧!路上小心,对了,别忘了带上镰刀和竹篓,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记得小儿子好像说要带女婿去竹林那边走走,说不定能捡到竹荪,到时候竹篓就有用武之地了。
听到父亲的话,陈家茹赶忙去杂物间拿来镰刀和竹篓,放在了车上。
黑娃道了声谢,便牵着小毛驴出了院子。
“这小伙子是谁啊?”陈家大伯并未急着离开,反而对黑娃的身份充满了好奇。
“他是我弟弟的车夫,被那心如蛇蝎的大伯娘给卖了。要我说啊!这世上的大伯娘似乎就没几个好人,当然,大伯也不例外,如果没有他的默许,他那婆娘怎敢如此无法无天。您说是不是啊!”
话毕,陈家茹轻哼一声,转身进了屋。
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就是故意这么说的,谁让眼前这个男人让父亲年轻时吃了那么多苦头呢。
陈家大伯又怎会听不出侄女话中的冷嘲热讽,本想多坐片刻的他,犹如被猫追赶的老鼠一般,又简单说了几句便落荒而逃。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陈父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涌上心头,但很快就被盼妹的一声“祖父”给冲散得无影无踪。转身回屋,去哄那可爱的小孙子了。
再说这边,一心想要上山的黑娃,将驴车赶得飞快,只为去竹林那边抓竹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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