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忙完了没,小溪就更不必说了,明睿尚幼,须臾离不开人。”陈父慨叹道。
他顿觉这人啊,有时当真犯贱,儿女无成时,盼其有成,待其果真有成,却又渴盼其能常伴身侧。
“依我看,有成总好过无成,莫非你期望他们一辈子与庄稼地打交道,累死累活一整年,也仅仅够填饱肚子?”
陈母并不认同老头子说的话,她认为儿女越有出息,越好,至少孙辈日后不用在受苦。
“我不过是随口一说,你咋还生气了呢!”见老婆子面色不悦,陈父轻声说道。
片刻之后,陈家兴亦从地基中纵身一跃,跳了上来,行至二老身侧坐下,“娘,要不明日还是让秋菊过来吧!您留在家中照看盼妹。”
陈母慌忙摇了摇头,说道:“那可使不得,盼妹尚未断奶,让秋菊过来肯定不成,你娘我还没老到那个地步,这点活还是干得动的,你不必担心。”
盼妹未满周岁,断奶着实太早,陈母又怎会舍得?若是可以,怎么也得让孩子吃到两岁。
“既是如此,这段时日,就辛苦娘了。”陈家兴深知他娘的脾性,便也不再坚持。
“都是一家人,何来辛苦一说?唯有你们这辈过得顺遂,我那两个孙儿方能少吃些苦头,帮你亦是帮小宝和盼妹。”陈母直接脱口而出,根本没有留意到大儿子眼中那一抹吃味。
这句话恰似一把利刃,直插陈家兴的心脏,瞬间令他倍感酸楚。他发现,自从两个儿子降生之后,自己在家中的地位愈发可有可无。
爹娘和媳妇皆是围着孩子们转,“呜呜呜”,他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不是个滋味!
“好了,你们忙吧!我再去做个汤,就可以开饭了。”陈母从土堆上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沙土,便回了前院。
“孩子他爹,真没想到竟有人胆敢买下那处不祥之地,也不知这人是如何思量的。”隔了两个院子,卖羊汤的妇人,对着自家男人喋喋不休地嘟囔着。
本以为那处院落会永远无人问津,如此一来,便能少个竞争对手,没曾想事与愿违,竟然真的卖出去了,也不知是哪个蠢人如此胆大。
心中不禁暗自诅咒,最好是夜里闹鬼,吓唬吓唬他们,说不定,就吓得他们搬离此处了。
“那处院子荒废多年,肯定价格低廉,否则,绝不会有人买。”对此,男人信心十足,他坚信,定是如他所猜测的那般。
“老板娘,给我来碗羊肉汤,外加三个烧饼。”恰在此时,院中走进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声如洪钟般,叫嚷着。
“好嘞客官,马上就来。”见有客临门,妇人急忙上前为其倒了杯热茶,只盼能给顾客留下一个好的印象,以待下次路过,仍会光顾自家小店。
陈母前脚刚踏进前院,便瞧见旁边几家铺子的庭院中坐满了方才下船的客人。有的正大快朵颐,有的在点菜,还有的已准备起身告辞。
估摸等她家把房屋建成,客舍修缮完毕,一切收拾停当,少说也得耗费月余时光,想到如此之久都无法盈利,陈母不禁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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