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旺见小溪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笑着点了点头,“好,估摸等那边有了消息,桃红那丫头,便会第一时间跑来对你讲。”
桃红和小溪虽名义上是主仆,实则情同姐妹,所以即便如今已嫁作他人妇,依旧将此处视作亲戚走动。
“只要她稍有闲暇,必定会过来知会我,她还说,如今家里人提及那个姑婆婆,便恨得咬牙切齿。”
小溪心想,若是换做自己,定然也会气恼,毕竟那可是自己居住了数十载的家,却因刘美娥这个祸害,被迫搬离。
而被他们念叨的正主儿,此刻正端坐于油灯下,飞针走线,绣着一块鲜艳的红盖头。
“娘都说了,不许你熬夜做绣活,如此最为伤眼,你怎就不听劝呢!”刘福洗漱完,就看到此番场景,不禁心生愠怒。
主要是不想桃红太辛苦,家中靠着杀猪卖肉,虽不能大富大贵,但也衣食无忧。
桃红自小到大,从未享受过一天清福,而今两人喜结连理,赚钱养家的重任,理应交由男人来做。
“再绣几针便好,无妨的,又非时常如此。”桃红微微一笑,脸上泛起一丝如晚霞般的红晕。
她从未奢望过,有朝一日,自己也能过上这般被人宠溺、疼爱的幸福生活。
成亲之前男人对她许下的诺言,也都逐一兑现,真的未曾遭受过半分委屈。
公婆对她亦是颇为友善,从未将她视作外人,更未曾流露出丝毫轻视之色。
桃红对当下的生活甚是满意,感觉自己好似坠入了幸福的蜜罐之中。
“那也不可,你整日劳碌,晚间就莫要再操劳这些了,距新娘子出嫁尚有一段时日呢,何须如此着急。”话毕,刘福便跨步上前,一把夺过桃红手中的针线与红盖头,放置于桌案之上。
桃红娇嗔道:“好好好,都听你的便是了,如此下去,我岂不是要胖成猪了!”说话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
“即便胖成了猪,那也是我心尖上的媳妇,也是这世上最美的女子。”刘福嬉笑着,如孩童般将桃红紧紧抱起,然后轻盈地转个身,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火炕边上坐好,紧接着便要弯腰去帮她脱鞋。
桃红急忙拦住男人的动作,娇嗔道:“你也劳累了一整天,怎能让你做这些琐事呢!还是我自己来吧!”
在这当今的世道,女子仿若那卑微的尘埃,毫无地位可言,只能如菟丝花般依附男人而活。这也是为何许多女子宁愿遭受男人的毒打,也不敢轻易离家的主要缘由。
毕竟在这外面的世界,极少有女子能够胜任的差事,即使离家出走,也难以寻觅到能够养活自己的生计。
如此一来,那些大男子主义的男人愈发不把女人看在眼中,他们在外纵情声色,肆意挥霍,而女子只能在家中扮演贤妻良母的角色,悉心照料一家老小的饮食起居。稍有不顺心,便会对女人拳脚相加,以此发泄心中的无名怒火。
生病之时,好男人或许会对你关怀备至,嘘寒问暖,寻医问药;而那些脾气暴躁的男人,怕是会恶语相向,骂你故意偷懒,不肯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