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的刀子,无情地扎在田大福本就千疮百孔的心上,让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还好身后的田大有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弟弟。
今天是儿子大喜的日子,他一定要忍住,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但王氏的话却像魔音一般,在他的耳边一遍遍回荡,令他痛苦万分,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
田大有担心弟弟控制不住情绪,会暴打王氏,赶忙说道:“弟妹,大福已经够难受了,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
王氏瞧着男人的脸色愈发阴沉,仿佛能滴出水来,心知不能再往下说了,否则,田大福当着众多村民的面,真要发起疯来,她日后在村中可就难以立足了。
“好,今日就看在大哥的面子上,不与你吵,但若你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休怪我不给你留情面。”言罢,王氏便转身钻进了厨房。
田大福在大哥的开导下,也去招呼客人了。
再说田宝儿这边,为了给大丫长脸,他还真是绞尽脑汁,居然以十文的高价,租了三辆驴车。
每头毛驴的脖子上都系着一朵鲜艳欲滴的大红花,看起来滑稽极了,还有人打趣说幸好租的是毛驴,这若是那见红就发疯的老黄牛,那可就麻烦大了。
几个小伙子,一路上欢声笑语,不过两刻钟,就来到了镇上。
而此时的张家却是一片沉闷压抑,从古至今,娶亲与嫁女绝对是两种天差地别的心情。
男方家添人进口,屋里喜气洋洋,亮堂堂的;女方家养了十几年的姑娘,却要嫁作他人妇,开始她的新征程,洗衣做饭,伺候公婆,照顾一大家子的吃喝拉撒,再也不是那个偶尔能躺在母亲怀中撒娇的小女孩了。
做母亲的心情自然不会好,就比如此时此刻的张母,望着眼前如娇花般的女儿,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止不住地往下流。
“娘,今天是我姐大喜的日子,您怎么还哭上了呢!她也不过只是在婆家住三日,便会搬回镇上,您至于吗?”
二丫看着她娘红彤彤的眼眶,还有那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不断滚落的泪珠,忍不住调侃道。
“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等你将来自己做了母亲,就能体会我现在的心情了。”张母伸出手指,轻轻地戳了一下小闺女的额头,嗔怪道。
“是啊!大丫找了那么好的一个女婿,我要是你,高兴得嘴巴都要咧到耳根子了!有啥好哭的。”
邻居婶子满眼羡慕地说道,想到远在百里之外的女儿,心情瞬间如坠冰窖。还真是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眨眼两年过去了,愣是一趟娘家也没回过。
“二蛋他娘说的对,你女婿租的那个小院,离家才多远啊!等三日回门之后,那还不是想啥时回来,就啥时回来。”
另一个大娘也在旁附和着,说话的语气中难掩羡慕,主要是张家女婿,为了媳妇回娘家方便,也是为了避免婆媳矛盾,人家竟然直接在镇上租了一个院子,这可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女婿啊!
再想想自己那个可怜的女儿,每天做着繁重的家务,却不讨公婆欢心,还时常被其他几个妯娌欺负,而女婿却是个胆小如鼠的,每日眼睁睁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