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悠悠无力的摇摇头,垂下了眼眸,心里闷闷的又复杂:“我不想跟你说话了。”
“对不住……让你心烦了,但我……”
舍不得你。
马车缓缓停下,凝滞的空气在全奎敲响车架的那一刻被打破。
颜悠悠低着头,身子动了想要起身离开的那一刻,手忽然被他牵住,贴在了他的唇畔。
温热柔软的感觉,覆在她的手背上,她心头颤颤,对上他深幽的双眼,忽地想起方才他还说,绝对不会动她一根手指头的话,顿时一股邪火从心里猛窜上来,猛的就将手抽回。
然下一刻,她听到他嘶的一声,下意识的回头去看,便见他的鼻尖冒出了一点血花。
她方才力气太大,指甲刮伤他了。
滕霁看着她顺便囧然的眼神,柔然一笑:“我活该。”
颜悠悠闻言,狠狠一蹙眉,咬了咬唇后转身掀开了帘子,下车的那一刻,烦躁的撂下一句:“算你有自知之明!”
清瘦的身影,瞬间消失在视线里,他谓叹一声,摇头失笑向后靠去。
“可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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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门口,颜悠悠收拾好了心情,才抬步回去。
颜母正有些忧心的等着她,见她人好好的回来了,一颗心才放下,还叮嘱她下次万不敢再耽搁到这么晚。
饭桌上,颜悠悠心不在焉的,没有什么胃口,夹菜的次数寥寥,颜母怕她吃的少夜里饿,往她碗里夹了一个肉丸,温柔的笑看着她。
颜悠悠心虚的笑了一下,垂下眸吃了起来。
颜父爱酒,却不爱醉,平日里喜欢小酌,此刻饮下半杯后,长叹口气:“这两日,朝中局势动荡不安,人心惶惶的,往日里追随太子麾下的那些个,如今是个个都提着心,吊着胆,待明日早朝,指不定就会少了谁。”
颜母无奈摇头:“好在你是在礼部,相对安生些,孩子们也都外放在外,否则我这心啊,也是放不下去的。”
颜父又叹:“今日还听说,田侍郎在大狱里的招供了数桩历年旧事,其中便有滕家那桩……多年过去了,滕家此番总算是洗刷了冤情,只是可惜,不能叫天下人都知晓滕家的冤屈……”
颜悠悠闻言,抬眸眨了眨眼:“为何呢?往日里若有冤情错案,三司那边不都是要按例张贴告示,昭告世人的吗?”
颜父轻咳了一声,低声道:“事关太子,三司那边一应细节都要交给陛下定夺的,而滕家的案子,又非关乎至今,陛下不会理的。”
且当年,滕尚书被判斩,是陛下首肯的,纵然当时陛下猜得到那件事是太子陷害的滕尚书,可陛下照旧下旨处死,不过是为了太子的颜面为其遮掩。如今旧案重现,又有谁敢重提此事,去打陛下的脸。
颜悠悠点了点头,亦是轻叹:“可怜滕大人夫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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