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霁见此一笑,也不再逗留,借着老树,轻风一般越过了墙头。
安静的室内,烛影微微摇晃,颜悠悠倚在床头,指尖轻按着滚烫的脸颊,目光中七分烦恼,三分无奈。
他说,过几日出去见。
她不想去,不想再与他过多的纠葛,可若不去,他又来爬墙,还是会被他纠缠。
一时间,烦恼着不知该如何彻底斩断这段……萍水相逢的孽缘。
可静静的,她又想起他那句,我在等你和离。
她更心烦意乱,狠狠锤了两下枕头,告诉自己定是他又胡说来的作弄人,才不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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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齐母同齐廷再次上门。
正厅之上,几人落座之后,齐母开口客套道:“亲家母,我和廷儿来的着急了些,若有耽搁之处,还望莫怪。”
颜母笑容淡淡的应道:“不耽搁,便是今日二位不来,待过两日,我们也会寻二位签和离书呢。“
闻言,齐母干笑了下,问:“和离一事,我听廷儿说了。只是我想着,悠悠才回来,一路甚是辛苦,这件事先不提也罢。今日来,是我和廷儿都想见见她,好好看看她呢。”
颜母淡笑着:“她一路回来,辛苦是真,但脑子却不糊涂,和离一事,亦是我们一家商议过后的决定。如今新人新事在前,侯爷已与县主结为夫妇,那与我家的旧事,最好还是莫再提起,咱们好聚好散,以免谁心里都不痛快。”
齐母听到这里,一时难再开口,转头看向齐廷。
齐廷面色微凝,知道于这件事上,他没资格质疑颜家的决定,但他已经忽视遗落了悠悠一次,同样的事情,他绝不会再做第二次。
便起身,郑重的同颜母说:“岳母,边城一事,错全在我,悠悠气我恨我,都是理所应当。我亦会用余生,尽全力弥补于她,还请岳母容许我见她一面,同她亲自致歉。”
当初都是他的疏忽不上心,才导致她受伤受困数月,这一点他绝不否认。
颜母见他坚持,怕靠自己也无法说服他同意和离,便吩咐身边侍女,去看女儿醒了没。
若醒了,见一见也好彻底表明自家的态度,免得齐家还以为和离二字,只是说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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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后院花厅。
夏日初临,园中花卉已开小半,淡淡香气晕染在空气中,很是令人心旷神怡。
齐廷站在花厅中,望着不远处婷婷而来的颜悠悠,心中忽生些微紧张。人越走越近,面容也越来越清晰,与之前一样,她仍旧那般的明艳美丽。
但一想到,这样的明艳美丽,是历经辛苦才得以重新回到他面前,他便满心愧意。
颜悠悠穿着一身素净的浅绿罗裙,乌黑的长发并未梳成妇人发髻,只用两只银玉簪束了一半,另一半薄薄的散在肩上。她并未上妆,白净的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