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说。
“为什么?”
江回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为什么?!”
爸妈在乐都被囚禁了十余年,满身是伤,连记忆都坏了,好不容易能出来好好过日子,怎么就成了永别?!
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他们?!
为什么苍国护不住他们?!
每一个“为什么”,都像一块石头砸在心上,溅起的全是绝望的回响。
他心中的恨意再也抑制不住。
恨济北国的入侵,恨晋神会的残忍,更恨苍国的无能,恨自己的无力!
江回猛地抹掉眼泪,起身走到墙边,看着那张挂在墙上的地图,手指停在鸣啸丛林以北的一个峡谷上,那里被红笔圈着。
“这里,就是阿正遇害的地方?”
钟离策沉默着点头。
江回突然笑了,那笑声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没有半分暖意,
“晋神会首席,还有八个席位……我知道了。”
他曾以为,自己也算是半个医者。
作为医者,当有慈悲心,哪怕面对敌人,也该留一分余地。
可现在他才明白,慈悲是给活人的,是给那些还能拥有明天的人的。
对躺在瓷坛里的父母,对生死未卜的弟弟来说,唯有血债血偿,才能告慰他们的亡灵。
江回走到门口,拉开门,外面的风灌进来,掀起他的衣摆。
他背对钟离策,看着外面的废墟,声音平静得可怕,
“总理,您是苍国的支柱,我敬您。”
“我曾为守护镇邪关拼命,为救苍国的百姓拼命,可到头来,连自己的家人都护不住。”
“我这些年为苍国做的一切,就当还了火种这份情。”
他顿了顿,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
“从今往后,我不再是苍国火种。”
钟离策面色一变,
“江回……”
他想再说些什么,却只看到江回一步踏出消失在空中的背影。
他伸出的手僵在空中,缓缓收回。
江回对苍国的怨,他何尝不知道。
江回为苍国付出了太多,可苍国不仅没能护住他的家人,甚至在过去,还深深伤害过他们。
即便有再多不可抗力,再多不得已的理由,也无法抵消这份亏欠。
江回对苍国,早已仁至义尽。
……
“嗡——”
空间裂纹在鸣啸丛林上空撕开,冰冷的能量裹挟着江回的身影踏出。
脚步落在空中的瞬间,蓝金色冰霜以他的脚尖为圆心,向四面八方快速蔓延。
地面的落叶瞬间凝成冰晶,随风摆动的树木僵在原地,枝头的鸟雀扑棱翅膀的动作戛然而止,连虚空被冻得泛起白霜。
整个丛林的声响在刹那间消失,只剩下冰霜蔓延时“咔嚓咔嚓”的碎裂声。
江回笔直地向北走,蓝金色的冰冻带紧随其后,在枯黄的丛林中拖出一道刺目的冰带。
他的目标很清晰,那个位于鸣啸丛林以北的峡谷。
阿正最后出现的地方。
“嗡——”
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江回身后不远处,欧阳晨晨轻唤了一声:
“江回。”
他没有劝江回“冷静”,也没有说“别冲动”,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江回没有回头,脚步也没有停下。
他望着远方被雾气笼罩的峡谷,像是在对着空气说话,
“阿正他不怎么爱说话,但很懂事,放学后总会早早回家帮忙,别人喊他出去玩都不怎么应。”
“可他为了能跟我并肩作战,拼命修炼,提前一年多毕业,还主动加入了灵锋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