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匕首在烛火上反复灼烧,直到刀刃微微发蓝,又抓起一个白色的瓷瓶,拔开塞子——凭味道,似乎是烈酒。
“没有麻药,但这个,能让你好受点。”我扶起他的头,将瓶口抵在他苍白的唇边,灌了几口下去。他呛咳起来,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接着,我深吸一口气,用酒清洗了双手和匕首。做完这一切,我跪在床榻边,用匕首割开了他后背早就被血浸透的衣服,看着他血肉模糊的后背,心脏狂跳。医学盲被逼无奈要做外科手术了。
“阿五”我声音干涩:“我要动手了,你……别死了,我还有问题没弄清楚。”
他没有回应,像是已经失去了意识。
我咬紧下唇,用左手紧紧按住他箭伤周围的肌肉,右手则稳稳握住了那粗糙的箭杆。触手之处,一片湿黏温热。我能感觉到手下躯体的冰凉,这比任何呼喊都更让人心惊。
“呃——!”
当匕首的尖刃小心翼翼地划开伤口周围的皮肉,试图扩大一点空间以便取出倒钩时,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痛哼还是从阿五喉间溢了出来。他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如铁,汗水浸透了鬓角,但人却并未完全清醒,仿佛沉在一个无比痛苦的噩梦之中。
我的手心全是汗,滑腻得几乎握不住匕首。每一次下刀,都像是在凌迟我自己。箭镞卡得很紧,带着倒钩,蛮力拉扯只会造成更大的撕裂。
“快点……沈……”他无意识地呓语,破碎不堪。
我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一片决绝。回忆着模糊看过的武侠剧,把匕首尖探入更深,感受着骨头与金属摩擦的可怕触感。然后,心一横,手腕猛地一旋一挑!
“噗嗤!”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声响,箭簇带着一小块血肉,终于被硬生生剜了出来!一股鲜血随之喷涌而出。
阿五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发出一声如同濒死野兽般的短促哀鸣,随即彻底软了下去,再无声息。
“阿五!”我丢开匕首和断箭,手忙脚乱地抓起旁边准备好的厚布,死死按在那不断冒血的窟窿上。蓝色的药粉被我不计成本地洒上去,很快就被鲜血浸透,化开诡异的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