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型是和古人格格不入,但也不至于那么不堪入目吧。
我从靳若南手里抢来一块定胜糕:“这头发我自己梳的,别苛责明月,你怎么这么啰嗦,我是长姐还是你是长兄,说得我像生活不能自理似的。”
靳若南一本正经地说:“若有来世,我倒情愿生为长兄,自小开始照拂姐姐长大,姐姐虽长我一岁,但我希望姐姐如同幼童一般无忧无虑。”
我又不是智障,十六七岁了还和幼童一样无忧无虑。
靳若南这话,怎么这么熟悉呢?
我记得小南刚好长我一岁,更加惊恐的是小南曾对我说过一句话:幸好我生为兄长,可以照顾你长大。
嘴里的定胜糕突然不香了。
靳若南和现代的小南说这话重合度未免也太高了吧。
“你这话,我好像听谁说过……。”
靳若南噗嗤一笑:“谁还会对你说这种话,难道姐姐在外面还有一个弟弟不成?”
别说弟弟了,我连爹妈都没有……。
我想了想,也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没谁,也许是我记错了吧。”
我安慰自己大概率是凑巧吧,人类常用汉字也就三千多个,说相似的话也不奇怪嘛。
“没有就好。”
靳若南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突然在我房间里转悠起来,走到窗户旁的时候,目光一凝,旋即转头看向我:“姐姐,你这房中有生人到访过?”
靳若南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怎么知道有人来过的?我侧头看向窗户,没什么特别的啊,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瞎扯一通:“齐、齐太医不是生人吗?”
靳若南虽然笑着,却笑得我后背发寒,这人和他爹太不一样了,靳惜绪好恶不言于表,靳若南却随时和颜悦色跟笑面虎似的。
“齐太医已是古稀老者,那把身子骨风大一些都站立不稳,出门大可不必跳窗吧。”
该死,他到底是从哪儿发觉的不对劲啊?
人一心虚就容易恼羞成怒,我正想用发火来掩饰心虚的时候,房门却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明月的声音传了进来:“大小姐,老爷有请。”
谢天谢地,靳惜绪救我一次。
门外,传话的冬羽站在院里等我,我逃也似的跟着冬羽走了,连句告别话都没留给靳若南。
靳惜绪在他的书房里,坐在书案后面闭眼沉思,我进去以后,他就睁了眼。
“这些日子为父命了大队人马人在你们出走的路途上搜寻,至今一无所获,这馥儿是死是活,又身在何处,唯有你恢复记忆后方才能知晓。”
我就知道这事没那么容易……。
可是我哪来的关于她的记忆,这不成死循环了么?
我却始终还是不死心。
“我想明天自己再去找找,就算找不到也算对自己有个交代。”
靳惜绪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了:“叫下人备好马车,给你三日时间,早去早回。”
“谢谢太师……谢谢爹。”
唉,找不到扶柳岸,找不到靳若薇,回不去摆脱不掉这个身份,还是得先冒名顶替着,我得有一个庇护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认爹。
我这一声“爹”,让靳惜绪直接从太师椅上豁地站了起来。但也仅仅是站起来,没有多说什么。
“去吧。”
我答应着,退出了书房。
冬羽还站在书房门外,脸上表情很是难看。
我说:“你都听到了?”
他沉重地点点头。
“我去和杜管家说一声,明天你和我一块儿去吧,即使找不到,也可以为她立个衣冠冢。”
冬羽几乎要给我跪下:“是,多谢大小姐。”
回房的时候,靳若南已经走了,我走到窗前左左右右里里外外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