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被我说的面色一滞,又好似想通了什么,立刻岔开了话题:“你来这里做什么?”
“来酒楼当然是吃饭啊,难道来打猎啊?那你又来这儿干什么,别告诉我你专程来吃饭的,婪音府离京都远得很呢。”
他却并没有正面回答我,我眼尖地看着包房里的桌子上摆着两杯还冒着热气的茶水,而这房间里一目了然并没有除了我和他以外第三个人,可这里的空气里还透着丝丝香气,不是饭菜香,而是香水胭脂一类。
“来京都探探消息,看看靳大小姐毒发身亡没有,倘若靳大小姐不幸毒发身亡,我便暂且做个好人,来替你收尸下葬。”
“你不说难听的话要死啊!”小嘴跟淬了毒似的,舔舔嘴皮都得进医院,当然他现在这句话我是半个字都不会相信的,分明是来和姑娘约会的,非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不过,今日瞧着你说话中气十足的模样,想来也再无性命之忧。”
我冷哼一声,咬牙切齿::“当然没有性命之忧,我会活得比谁都快乐,还真是让你失望了,好、心、人!”
我以为荒婪会回怼我,他却说:“没有失望。”
“什么?”我以为听错了。
他重复了一句:“没有失望,万分庆幸你能够活下来,且能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在太师府无拘无束,肆意生活。”
他费那么大的劲把我救活又送回太师府解毒,最终的目的也不是想看着我死吧。可是,我并不想顶着靳若微的身份来肆意生活啊,我可以不要荣华富贵,锦衣玉食,我只想回到我的二十一世纪,哪怕回去以后又会变回那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但那时至少我还是沈还寒。
“太师府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小声嘟囔,靳惜绪也不是什么好人:“一切不过都是浮光掠影罢了,花清流早晚都会出关的,凭你对他的了解,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荒婪声音变得低沉起来:“即是黎昱的人将你劫走,公子自然会将账都算在黎昱头上,黎昱夺他身份,夺他所爱,欠他的越发的多了。”
“什么叫黎昱欠他的?”这我就不同意了:“婴孩时期,大人做的错事,尚在襁褓中的黎昱能左右吗?而如今即使我就是靳若薇我也不会喜欢一个满手血腥,喜怒无常的人,这又关黎昱什么事?”哪怕对方帅得惊天地泣鬼神。
荒婪一副不想对我解释的模样:“其中缘由,你知道得并不多。”
“不管怎么样,这个锅你就让黎昱一个人背了?对,他是皇上,他也背得动,反正他们俩梁子已经结大了,也不怕再大一点,只是从刺客手底下救了我以后,你明明可以把我送回花清流身边,却并没有,反而顺着黎昱一开始的计划,把我扔到了太师府,我能打听打听这是为什么吗?”
他直视着我的眼睛:“你身中剧毒,只有太师府之人能解毒,公子要的是一个活着的靳若微,不是尸体。”
我眉毛一挑:“哦?这么说你今天真的不是来吃饭的,而是来抓我回去邀功的是吗?”
“不是。”
此时此刻,他反倒把目光挪开了。
我偏凑上去:“那是什么?”
我知道他不会抓我回去,否则就不会放任我被沉临抓走了。
他不说话了,过了好久,他才缓缓开口:“我想……。”
才刚说了两个字,包厢门外突然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荒婪挡在我前面开了门,外面站得笔直的敲门人是靳若南。
糟了,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这位郎君,看着面生,不知有何贵干?”
靳若南偏头看向我:“我找她。”
我从荒婪手臂底下钻出去,转身冲着荒婪双手合十:“是啊是啊,找我的,不好意思,我上茅房回来走错包厢了,抱歉啊,我这就离开,打扰了。”
说话间挽着靳若南的臂弯往天字一号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