憬的祥子,那道属于她的阳光,那位带她走出自闭的神,她曾经有多在乎她,现在就有多想杀了她。
四月的东京还有些冷,高松灯穿着羽丘春季的长袖校服,就在她沉浸在快意的杀戮欲望中时,她的心跳已经达到了惊人的三百次每分钟。
可她并没有失去意识,身体的各个器官和血管都接受了这种过快的心率,龙族的血脉正在伴随着心脏的跳动,从她的心房向着四肢生长出去,素白的脖子上顷刻间爬满了细蛇一样凸出的暗红血管,白色的鳞片一枚接一枚的刺破肌肤,藏在衣服下的身体已经千疮百孔,但同时又在高效地自我修复。
“小灯?你怎么了?”爽世不唱了,目光落在镜子里的高松灯身上,她双手抱着自己,努力地蜷缩成一团,头也深深埋在自己的膝盖里。
“我要去找小祥……”高松灯嘶哑地说,她的每一个字都拖着长长的颤音,喉咙里像是塞了什么似的模糊。
“没用的,她不会搭理我们。”爽世眼帘低垂,轻轻抚摸着贝斯。
如果可以的话她当然不会在这一个人弹贝斯唱《春日影》,绷绷的低音加上只有她一个人的歌唱,听上去活像什么给丈夫守夜的东京深夜未亡人。
她不是没有尝试过联系祥子,甚至还追到羽丘学园特意堵大门,但祥子只会丢下一句不要再联系我了就飞快地走开,那份疏远感像是看见了流浪汉之类的东西。
爽世想肯定是那天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祥子和若叶睦都一致保持了对外缄默,谁都不愿意开口,她没办法挖掘出真相来,只能跑到这种地方默默怀念。
她想也许祥子这样也只是暂时的,因为祥子说过她是有一阵子不能来了,希望大家可以找个平替。
“那我就捏住她的脖子,让她对我们开口!”
身后传来了诡异的呼声,像是有个行将就木的病人,戴着沉重的呼吸机,发出呼呼呼的吸气音。
爽世惊诧地回过头,瞬间忘记了呼吸。
那东西已经不能叫做‘高松灯’了,尽管她还有人形,但整张脸一半都是凹凸不平的棘皮,覆盖着白色的鳞片,而另一半则鲜血淋漓,肉眼可见撕裂的肌肉,尖刺的骨骼从那里面丛生出来。
高松灯的身体完全呈不对称,一边正在新生,一边则在死去,这让她没办法好好掌握自己的平衡,她试着想要站起来,立刻脚下一滑跌倒,肩膀上刀锋般的骨骼刺穿了地板,她像某种新生的异形,扭动着四肢试图掌握这具身体运动的方法。
“小灯……你真的是小灯吗?怎么会这样?”爽世捂着脸,简直不敢相信,如果不是那身校服,她根本就认不出来这是高松灯了。
“小祥……我要……我要去找小祥……”
某种强大的执念驱使着高松灯,她挣扎着在地板上滑行,没前进多少就低低的咳出血来。
那种诡异的异变在促使她进化,但同时也在不断地杀死她,她所行进过的地板上拖着长长的血迹。很难想象一个女孩的身体里有那么多的血,也很难想象她可以流那么多的血还不死,仿佛她是一眼永不干涸的血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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