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当最后一根缝线被抽出,钟玲用止血钳轻轻撑开红肿的伤口边缘。一股带着浓烈恶臭的黄白色脓液立刻涌了出来,量比预想的还要多。伤口深处的情况触目惊心——部分皮下组织坏死、化脓,形成了一个不小的脓腔,暗红色的腐肉和脓苔混杂在一起。
钟玲的心沉了下去,心里想着伤成这样,先前像没事人似的,还有那样的反应。这个满身谜团、行为举止粗鲁又带着点痞气的‘登徒子’,怎么能受到梁叔那样人物的青睐。
她摒除所有杂念,全神贯注地投入清创。先用大量温热的生理盐水反复冲洗脓腔,冲掉表面的脓液和坏死碎屑。然后拿起一把小巧但锋利的刮匙,小心翼翼地探入伤口深处,一点点刮除附着在创面基底和边缘的坏死组织和顽固的脓苔。
刮匙每一次深入、每一次刮动,都伴随着难以想象的剧痛。蒋凡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嘴唇都已被咬破。
钟玲看着他的脸因剧痛而扭曲变形,还强撑着没有‘哼’一声,心里再次思忖:这还是人吗?
她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依旧稳定、精准,但内心深处,那点因他的冒犯而泛起的怒火,竟被对方这坚韧的性格冲淡了一些。
当一切处理完毕,蒋凡已疼得大汗淋漓,虚脱般瘫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