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柳采薇看得目瞪口呆。这前后反差，简直判若两人。她在心里给季阳贴上了“喜怒无常”的标签，却又觉得这个标签似乎不够准确。
但其他人的心情可就没那么美妙了。原本以为是个好拿捏的傀儡董事长，没想到分明是个老狐狸。不少人暗自庆幸，还好刚才没有轻举妄动。
季阳又扫视了一圈，目光在每个人脸上停留片刻。这无声的压迫感，让所有人如坐针毡。有人甚至开始后悔，为什么要来参加这场饭局。
“诸位都比我资历深，按辈分，我该叫你们叔叔阿姨。”季阳忽然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我说的话，你们未必服气。不如请个人来讲讲。”
他转向隔壁桌的陈谦：“陈总，说说你当年在远景是怎么出头的？”
远景集团的员工眼前一亮。陈谦可是他们的征途人物，三十出头就做到副总，掌管销售大权。在业内可谓是声名显赫。
陈谦接过话筒，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说来也巧，我和TOP团不少人都是校友，蓉电大自动化专业的。”
“这专业有多坑，大家都懂的。”
众人会心一笑。确实是天坑专业，这话不假。
“刚毕业那会儿，找工作特别难。”陈谦继续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追忆，“一名自动化专业的研究生，最后去远景做销售，你们能想象我当时的心情吗？”
在座不少人都露出了然的神色。谁不是从那个阶段过来的？那种迷茫、不甘、无助的感觉，仿佛就在昨天。
“我那时候心里憋着一股气，觉得老天不公。”陈谦自嘲地笑了笑，“985硕士沦落到做销售，我连跟农民说话都脸红。”
他的话引起了不少共鸣，特别是那些刚入职不久的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混了三个月，被谈话三次。终于有一天，我想通了，不能这么混下去了。”陈谦的语气变得认真起来。
他端起酒盅，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改变是有了，但真正让我出头的，是这个东西。”
“当时有个客户欠了我们2100万尾款，死活不还。”
他的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锐利。
“我们派了好几拨人去谈，连销售部的领导亲自出马都没用。”陈谦环视四周，“后来褚总去了一趟，十几分钟就搞定了。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周围响起一阵会意的笑声。这种事情，圈子里的人都懂。有些事情，不是靠能力就能解决的。
陈谦端起桌上的酒杯，轻轻晃动着里面琥珀色的液体：“那天的饭局上，对方董事长开了个玩笑。说每杯酒值50万，谁要是能一口气喝完42杯，第二天就把钱打过来。”
全场一片寂静。两斤多白酒，这哪是在喝酒，分明是在玩命。有几个年轻的销售面露惊色，显然没经历过这种场面。
“我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陈谦的目光变得深邃，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夜晚，“我让服务员拿来42个酒杯，全部倒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