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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几炷香的功夫,裴家护卫和禁军几乎倾巢而出,如同黑色的潮水,涌入了崖底那片人迹罕至的密林与险滩。
训练有素的他们沉默而高效,以悬崖正下方为中心,呈扇形向四周辐射开来。
不放过任何一片灌木、任何一块岩石后的缝隙。
裴云序端坐于临时搭建的营帐之内,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
只是偶尔敲击骤停,营帐内声音一断,情绪瞬间紧绷起来。
凌霄偷偷看他,面容沉静,眸色冷淡。
似乎方才那个险些失控的疯子只是他的幻想。
他只是在等待士兵们结束一场普通的训练。
可接连进出的人,穿着统一的衣服制样,无一不再提醒他,他们在无调令的情况下,调动了禁军。
这是一场杀头的行动!
前方探子一次次汇报。
“报!东面搜寻完毕,未见踪迹!”
“报!南面搜寻完毕,未见踪迹!”
“报!寒潭两岸已排查,无发现!”
……
每一次来汇报,帐内的空气就更冷凝一分。
那敲击桌面的声音,在一次次“无发现”的回禀中,逐渐消失。
日头西斜,暮色开始吞噬山林。
裴云序的眸色也随之变得更加深邃,猩红在他眸中汇聚。
“扩大范围!沿着水流方向,往下游十里,不,二十里!一寸寸摸过去!”
他的声音依旧维持着平稳,但那平稳之下,是即将喷发的火山。
那晕眩感阴魂不散,伴随着每一次“无发现”的回音,啃噬着他的理智。
“主子!宫中来人了,皇上请您速速入宫!”
凌霄猛地抬起头。
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担心地看向裴云序。
但裴云序端坐在上,纹丝不动,仿似没有听到来人的通报声。
“主子?”
凌霄忍不住提醒了一声。
松青和他对视一眼,两人眼里俱是担忧之色。
这时裴云序终于撑着桌子站了起来。
凌霄和松青皆是松了一口气。
调动禁军一事辩无可辩,但只要主子认罪。
依着皇上对主子的宠信,主子受一顿责罚应该就能揭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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