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梁平老泪纵横,“臣只求臣的儿子回来,其他的什么都不会追究,求陛下做主啊,陛下!”
看着四十多岁的梁平一把眼泪求着只要自己儿子的模样,祁帝心里有些不落忍,这可是他的朝廷命官啊。
祁帝转头看向姜宛宁,“姜宛宁,算起来也有六天了,这六天想来梁耀彬日子也不好过,够了,放他回去吧。”
姜宛宁现在住的府宅是他赐的,里面的人是他命吴芮安排的。平时他也无意探知姜宛宁的事,但真想知道也不难。
梁平进宫告状时,祁帝就派吴芮去查过了,自然也知道乔迁宴当晚,姜宛宁几乎将全府的人都派出去寻找没回玄天观的凌静。
姜宛宁当然知道这么大的事情瞒不住祁帝,前段时间她已经跟邵管家商议过,若真将那些眼线防得跟铁桶似的,反倒会引得宫里几位主子注意。
倒不如自己多注意些,重要到关乎秘密的事藏好,其他的日常琐事,也没什么好藏的。
全府派出去找静儿这样的事情,外人那里好瞒,陛下这里却是一问就知了。
“陛下。”姜宛宁出声道,“当晚民女确实接到管家来报,说送静儿回玄天观的马夫没回来,民女立即将府里的人都派出去寻找。
“直到第二天的下午,在玄天观附近一座山的山底下找到了马车,以及摔死了的马夫跟身受重伤的静儿。至于梁大人说有百姓在梁大公子庄子外看到我,我只能说,我并不知道梁大公子庄子在何处。但那天为了找静儿的下落,我确实将玄天观四周都找了个遍。”
梁平当然不相信姜宛宁的话,“既是如此,你又为何对玄天观里的人说,是你生了病留凌静在府里照顾你?若不是你担心被人知道耀彬掳走凌静,怕凌静的名声再次受损,为什么要说谎。”
姜宛宁双手紧握成拳,心里的愤意怎么压都压不住。
他知道他儿子做这些事情,却还这么理直气壮的跟她对峙?
整件事情里,他甚至一点也不在乎他儿子做的事情被发现,重点也从来不在他儿子做这件事的对错上,一心只想讨回他的儿子!
在他看来,他的不追究已经是“宽恕”了?
她早该知道的,梁耀彬烂成这样,养育他的父母只会比他更烂。
前世磋磨、欺负凌静的梁夫人是这样的,梁大人更是。
姜宛宁面无表情的看着梁平,声音冰冷:“梁大人真是会说笑话,就现在梁公子这样的情况,我就算跟他共处一室一整夜,我的名声都不会有损半分。”
姜宛宁故意在“一整夜”三个字上加了重音,看着梁平的双眼里也无尽嘲讽。
梁平听着姜宛宁的话,一时气急攻心,心口一阵刺痛:“你,你,啊——”
他痛苦的捂着心口处,即便全京城都知道他大儿子成了个公公,但也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这样的事,更不要说这么直白的嘲讽了。
吴芮见梁平疼得躬着身子,一脸痛苦,忙过去扶着些他的身子,“梁大人,梁大人保重身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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