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姜宛宁回答，穆璟峥彻底愣住了。
原本他只是随口开个玩笑，但没想到姜宛宁会这般回答。
而且听语气，他相信姜宛宁是认真的。
穆璟峥不知怎么的，迫不及待的想睁眼看姜宛宁此刻的神情，当然他也这么做了。
然而双眼刚一睁开，除了血红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紧接着而来的是剧烈的疼痛，穆璟峥促不及防的痛呼出声，“呃。”
他下意识抬手想去捂眼睛，手抬起的下一刻，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然后他听到姜宛宁略带温柔的声音传来，“别揉。”
穆璟峥强忍着痛意没去摸自己的眼睛，然后姜宛宁松开了握住他的手。
一股失落自心底升起，穆璟峥觉得自己越来越卑鄙了，自从那晚去偷看了醉酒的姜宛宁，他就越来越渴望与她亲近。
但他也害怕，害怕她会更讨厌自己。
姜宛宁看着沉默的穆璟峥出声问道，“殿下，好些了吗？”
穆璟峥点头，“恩，好些了。”
得到穆璟峥的回答，姜宛宁继续道，“那现在我们开始上药，一只一只来，先睁开一只眼睛。”
“你也不用一直忍着，如果疼得受不了，我们就停一停再继续。”
“恩。”穆璟峥应声。
“那我们先睁开右眼。”姜宛宁说，“不急，慢慢睁。”
穆璟峥听着姜宛宁的声音，缓缓睁开自己的右眼。
在这一刻，他感受到了姜宛宁对病人的温柔跟耐心，都说世上没有真正的感同深受，但她做为大夫却让他这个病人感觉到，她这会知道他的痛。
她正温柔的给予自己病人鼓励跟面对的勇气。
她是一个好大夫。
一个非常非常好的大夫。
睁开的右眼仍然只能看到血红一片，但穆璟峥却没一点看不见的惊慌跟无措，因为他相信他的大夫能医好她。
右眼睁开没多久，如刀割般的痛意一点点袭来。
生理性的泪水从穆璟峥的眼中滑落。
姜宛宁停下上药的动作，呆呆的看着血红的眸子里落下的泪水。
穆璟峥感觉到姜宛宁停下，忍着痛意半开玩笑道，“姜小姐别误会，我没哭，是眼睛自己在流眼泪。”
听到穆璟峥的声音，姜宛宁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盯着他发起了呆。
“我知道。”姜宛宁边应声边低头寻找拭泪的纱布，视线在药箱里转了一圈才发现纱布已经用完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