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李婉儿躬身,语气平稳无波:“正因他是太监之身,此举反而无人会疑心他的身份。”
“奴婢以为,此乃绝佳的掩护,比任何刻意的低调都更显自然。”
沈清瑶沉吟片刻,眼底那一丝寒意渐渐消散,化为一丝若有若无的玩味。
“拿着本宫的钱去喝花酒......倒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机灵鬼。”
她唇角微勾:“也罢,由他去。只要能办好陛下交代的差事,这些细枝末节,本宫还不放在眼里。”
她的目光转向窗外,望着那一轮孤月吩咐道:“婉儿,你多盯着些。非必要,不必干涉。但若他真遇到什么绕不开的麻烦...酌情给他行些方便。”
“是,奴婢明白。”
......
与坤宁宫不动声色的权衡不同,长春宫此刻却是另一番骇人光景。
“哐当——!”
一只釉色莹润、价值千金的官窑茶盏被狠狠掼在地上,瞬间粉身碎骨,碎瓷与滚烫的茶水四溅开来,吓得殿内宫人齐刷刷跪倒一片,屏息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喘。
云贵妃胸口剧烈起伏,那身华贵的宫装也掩盖不住她因极致愤怒而微微颤抖的身躯。
她艳绝的脸庞此刻扭曲着,混杂着难以置信的暴怒和一种被当面羞辱、近乎背叛的刺痛。
“他竟敢!”
苏瑾见状,连忙屏退左右。
云贵妃气得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冰:“去嫖妓?!”
“他去那种脏地方,他把本宫...把他自己当什么了?!”
她感觉自己头顶仿佛笼罩着一片绿油油的、无形的云彩,这荒谬又强烈的屈辱感如同毒火,灼烧着她的理智。
那具她刚刚品尝过、并视为禁脔的年轻躯体,竟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去沾染风尘!
“苏瑾!”
她猛地转头,目光如淬毒的利箭射向跪伏在地的掌事太监,声音尖厉刺耳:“去!立刻给本宫传话给那个没心肝的东西!”
“告诉他,再让本宫听到他敢踏进那种脏地方一步,本宫就亲自找人,让他彻彻底底变成真太监!”
“看他以后能拿什么去逍遥!”
苏瑾头皮发麻,“噗通”一声将头重重磕在金砖上:“主子息怒!万万不可啊!”
他急急抬头:“主子明鉴!那唐骁如今身在宫外,身边明里暗里全是陛下亲派的护龙卫!”
“名义上是护卫,实为监视!咱们的人根本无从近身,更别提传递消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