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渗血的布条,嗓子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眼珠子都给我瞪大喽!墙上见着登城索的影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砍断再说。”“烧水的手脚麻利点,水开了就往墙根泼洒,烫死这帮狗鞑子。”
他攥紧特制强弓,强忍左臂剧痛,搭箭开弓。眼珠子瞪得溜圆,死死盯着门缝里晃动的黑影。
——那是鞑子骑兵在外面试探着冲撞。
……
谁都知道此刻堡内的兵力有多空虚。
当警锣急促地响起时,堡内却没有出现预想中的混乱。经历过数次劫掠的边民们早已习惯!
老保长王槐坐镇官署,以入堡后“吃饱穿暖,过好日子,堡破就是死”等言语,动员了民众。
青壮猎户抄起惯用的弓箭,工匠们拾起打铁的锤子、锋利的凿子,就连平日里扛锄头的农夫也拿起了粪叉、木棍,自发赶往前后两门补防。
谁不怕死?
他们脸上或许有恐惧,但更多的是愤怒与玩命。
——堡破,退一步就是家破人亡,死路一条!
三十多鞑子骑兵像无头苍蝇,围着堡墙乱窜,铁蹄踏得冻土“咚咚”响,就想找个缝钻进去。
领头的鞑子头目呜哇怪叫一声,这帮畜生立刻分成两拨,嗷嗷叫着扑向前后门,马蹄声震得地都在颤!
边堡前门,地形坑死人,外头开阔呈锥形,像喇叭口,越往里越窄,活像个收口的袋子。
鞑子骑兵仗着马快往里冲,结果人挤人马挤马,反倒成了累赘,手里的弯刀都耍不开。
这破地形暂时挡住了他们的攻势,可也把守军困在了里面,想退都没地方退,只能硬着头皮死磕。
“咣!咣!咣!”的撞门声就没停过,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门板上的木刺都震得掉下来。
顶门的汉子们咬碎了牙,哼着号子,肩膀死死顶着碗口粗的门杠,脸憋得跟紫茄子似的。
汗水顺着下巴往下滴,在地上砸出一个个湿痕。
土墙上人影乱晃,中箭的惨叫、怒喝的骂娘和远处妇孺的哭嚎搅成一锅粥。
垛口和箭眼里,那些新兵蛋子眼珠子红得像要滴血。
箭射不准?刀抡不动?
那也得上。就算用身子挡,也得把这口子堵上!
而前门情况更加不容乐观。
外头二十多个鞑子鬼叫着冲击大门,弯刀在火把下闪着寒光。
墙上的守军趁机,赶紧放箭。
“嗖嗖”地乱飞,要么钉在木头栅栏上嗡嗡哆嗦,要么被鞑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