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筠抬眼盯着景牧之,“嗯?”
“况且……造纸厂已经投产,你我二人还要共同协作五年之久,五年的情谊可是半分造不了假的。”
景牧之说这话的时候语很慢,挺正常的合作话术,听起来就带上了那么点意味不明。
白灵筠直觉景牧之原本的“况且”
之后绝不是这句话,不过他也不打算挑破这层窗户纸,八字没一撇的事,挑它干什么呢?还不如趁机多扒景牧之几层皮来的实际。
“作为五年合作伙伴,资源共享,合作共赢,景司令懂我意思吧?”
景牧之微笑颔,“当然,白少爷尽管放心,花旗国的商人就是给重卡准备的,只要大东的汽车制造厂建起来,我保证他马上到位。”
白灵筠在心里狠狠鄙视景牧之,这个心机老男人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拍拍裤腿站起身,准备走人。
“有景司令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说着,扬了扬手里的合同,“还有,多谢您割爱转让。”
“白少爷留步。”
景牧之从身后的小几上拿了一摞花花绿绿的册子。
“这几本杂志,劳烦您帮忙带回去给书怡。”
白灵筠低头看了一眼,下一秒,立刻闭眼转身。
我靠!
这是什么开眼暴击的东西?
“啊…抱歉。”
景牧之将最上面的一本挪到下面,解释道:“《粉黛佳人》向来是这样的风格,是我考虑不周了。”
白灵筠拧着身子,别着脸,将杂志捞起来夹在腋下,脸颊泛红的拱手抱拳。
“是我没见识,告辞。”
回到车上,翻出个牛皮纸袋,将那几本杂志全装了进去。
怪不得沈啸楼先前听到钱书怡说《粉黛佳人》时,一张脸黑的跟平底锅似的。
这色泽鲜艳的杂志封皮上,竟然印了名没穿衣服的裸体女子!
!
!
白灵筠震惊的同时,也不由感到好笑。
他一个在二十一世纪生活过二十来年的人,思想见识竟然还没有上世纪的民国开放!
不得不说,在某种程度上,他仿佛更像个老古董。
——
1913年,5月22日,农历四月十七,小满。
白灵筠从早上起床,右眼皮就狂跳不止。
撕下一小块纸贴到眼皮上,心理暗示也好,物理压迫也罢,总之贴上没几分钟,右眼皮不跳了。
跟钱摆州、孔令舟这两只船混久了,他现在也开始搞上玄学了。
出门前,鬼使神差的跑到黄历前瞄了眼今日宜忌。
宜:结婚、搬家、开业、安葬、求子。
忌:出行、赴任、祈福、开光、祭祀。
在脑子里转了一圈,确认家里家外没有今日犯忌讳的,这才出门去隔壁上班。
刚进办公室,其中一只船的孔船长就登门了。
孔令舟今日前来,告诉给白灵筠一个消息,收购巧克力工厂一事有眉目了。
“因为经营理念不同,鲁瓦尔公司决定将巧克力工厂单线出售,开价12o万佛朗。”
白灵筠摩挲着下巴,反问,“他们指定要以佛朗交易吗?”
孔令舟点了点头,语气很是沉闷。
“是的,12o万,只要佛朗。”
按照目前1:8的兑换比例计算,12o万佛朗换算过来就是96o万大洋。
这个价格,收购一家巧克力工厂堪称天价。
白灵筠思忖片刻,“12o万佛朗,我可以收,但有两个条件,只要他们答应,马上可以签合同。”
孔令舟立刻拿出纸笔准备记录。
“第一,12o万佛朗,我要分三年36期进行支付,当然,不会白分期,利息就按他们汇理银行的现行利率基础上调o5个百分点计算。”
“第二,除了工厂,我还要人,巧克力工厂的创始人。”
12o万佛朗的天价收购一条巧克力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