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有什么区别吗?
医院这边处理的七七八八,沈啸楼才派人去家里报信。
沈夫人听说钱摆睿伤的如此之重,立时头晕目眩,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上。
缓了好一会儿才重新起身,边抹眼泪,边吃穿用收拾了两大箱子赶过来。
一进病房门,见钱摆睿包粽子似的直挺挺躺在病床上,眼泪又开闸泄洪了。
这一刻,什么上不上进,窝不窝囊,都没她弟弟健健康康重要。
钱老爷子人在华清寺,一家人商量着还是先不告诉他了。
一来华清寺通讯不方便,上下山交通不便利,一来一回的去送个消息要两三天,没等消息送到,老爷子都回京了。
二来钱老爷子快七十岁了,得了消息一准儿跟着上火着急,不好三天两头的这样消耗心力。
江南那边也去了信儿,到底是年少夫妻,再不好还是有深厚情谊在的。
林曼如哭晕了好几场,嘴里嚷嚷着要来宛京见他家五爷,被钱大夫人带着几个妯娌媳妇给按住了。
那么凶险的生下孩子,月子也没做好,哪可能再让她折腾。
晚上回到家中,沈夫人也打去电话好一番劝说林曼如。
宛京有她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好说歹说打消了林曼如来宛京的想法。
挂了电话,沈夫人疲惫的靠在沙上揉额角。
本打算等老五好些再告诉江南那边的,但冯医生说,其他伤都好治,唯独小腿有些麻烦,若是恢复的不好,日后恐怕要跛脚。
林曼如是钱摆睿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迎进门的妻,瞒谁也不该瞒她。
但她那身子骨,是断不能再没完没了的折腾,如今得了消息却远在江南见不到面,又不知要哭多少场了。
“姑姑……”
钱书怡站在楼梯扶手旁,怯怯的叫着沈夫人。
沈夫人坐正身子,朝钱书怡招手。
“绵绵来。”
钱书怡一听姑姑唤自己乳名,眼泪又啪嗒啪嗒掉起来。
小跑过去抱住沈夫人,抽抽噎噎,哭的很小声。
“我绵绵受委屈了,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沈夫人拍着钱书怡的后背,心里针扎似的疼。
钱书怡是钱摆时唯一的女儿,赵姨娘产后身子不好,生下女儿后就养在了大夫人房里,从小团子养成大姑娘,与亲生无异。
自然而然的,沈夫人对这个侄女就比其他小辈更亲近。
没想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竟然出了这样的事!
沈夫人心中有愧,回头叫她拿什么脸面去面对哥嫂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