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罚大将?”
王弋其实看热闹看得正起劲,本来还想看看两人如何能分出个胜负,如今却见到两人将问题推到了自己眼前,便思考起如何在勾两句火,让他们再打起来。
谁知一旁伸出一只小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对他小声说:“父王,儿臣观那周侍郎不像是好人。”
“哦?”
王弋有些惊讶,将头凑过去问道,“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王镇行了一礼,一板一眼地说:“张将军有大功,但同样有大错,可不是什么瑕不掩瑜的小错。
那周侍郎如此赞誉张将军,必然不是真心维护张将军,而是在维护父王的脸面。
他若真是心系父王的小人,必然百般维护张将军,绝不会说张将军有错;
他若是忠于父王的贤臣,必会指出张将军的过失,而不是想要蒙混过关。
此举即不是君子,也不是小人,想必他才是他口中说的伪君子,不是个好人。”
此言一出,王弋顿时来了兴致,继续追问:“那你觉得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儿臣不知。”
王镇摇了摇头,解释,“不过他既然没有心系父王,又在为张将军脱罪,想必所图甚大。”
“这些都是你娘教你的?还是你老师?”
“是袁娘教的。
她说为君者不可以赞誉为荣;不可以讥讽生怒;不可以失败丧志。”
“难怪这么多年我没见你生过气。”
王弋伸手对儿子弹了一个脑崩儿,笑道,“挺好,但是还不够好。
你认为陈御史就是好人了?哈哈……”
小王镇揉着脑袋,脸上有些不服,想要说什么却被王弋止住。
王弋转头说道:“文远此次确实犯了大错,可是右军将士没有错。
得胜回潮后,孤却要斩了大将,日后军中哪还有威信可言?”
“殿下。”
陈御史闻言立即说道,“右军乃是殿下的右军,若斩杀张文远而右军不服……”
“陈御史。
右军是孤的右军,却也是父母的孩子、妻妾的丈夫、孩子的父亲。”
王弋的语气变得语重心长,“陈御史可知在军中如何降服一众骄兵悍将?只有一个字——强。
阵斩敌将是强;攻城略地是强;百战百胜是最强。
陈御史,孤能一言降服军中将士,是因为孤是赵王吗?
不,那是因为孤在黄巾时便一直在打仗,孤给予将士们的承诺从来没有食言,孤从未让将士们失望。
不是孤看不起陈御史,也不是孤怀疑陈御史的忠心。
你们都是德行高洁,才华出众的重臣,未来孤要平定天下,还是要让将士们为孤征讨天下的,总不能让你们在战场上为孤拼杀吧?
而且,诸位真的知道文远为何要扫清夫余吗?”
“还望殿下为臣解惑。”
陈御史似乎打定主意不松口了。
王弋也没责怪他,拿起一份奏章说道:“想必诸位没见过夫余的王城吧?孤也没见过,孤找来了所有的地图,上面都没有。
也就是说尉仇台住在一个不存在于世间的王城之中。
诸位知道那座王城之中有什么吗?甲士一千,带甲近万,士卒三万不止。
能够在孤的眼皮子底下弄到这些还不让孤知道,夫余可不止是能力出众,还万众一心呢。
假以时日,夫余会不会成为第二个匈奴?”
此言一出,大殿之中的讨论声骤起。
按照王弋所说,以夫余的配置,杀向中原都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王弋虽然不可能害怕,可一旦王弋出兵征讨天下呢?趁着老家都空虚之际万一攻进来怎么办?
很显然这是一个不需要答案的问题,没人会傻到等夫余人杀到家门口再想办法,汉人的进攻欲望是刻在骨子里的。
然而在一片恍然大悟和赞誉声中,该来的还是要来,有人提出了疑问,这个人并不是陈御史,而是周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