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者,皆属逍遥独尊,目中无忌;为了一己之私,可行残忍之法。
而一心为人者,则属独奉门法,渡人救世;为了心中所愿,可行生杀之事。
这便是二者的区别,也是他们根本上的不同,所以才有“以杀止杀”
的说法,所以才有正道之修手执道剑大杀四方之威。
而这里,就涉及到一个问题,即――为了救一批人,而去杀掉另一批人,这样做可行吗?
面对这样的问题,邪者或许邪邪一笑,抽刀斩向问话者;也或许冷然一笑――杀得?杀不得?
但正宗之人唯有一个回答,那便是……杀!
有违天理者,当诛!
有背人理者,当戮!
这便是正。
一群人生或许并不光彩,但却呕心沥血,苦心经营着人族繁荣昌盛的修士!
而李佑……此人熟读天机门规,再加原本逍易子残缺记忆的影响,身为人族正宗的信念无时无刻不在浇灌着他,影响着他的成长。
所以,此时此刻,李佑心中所思所想,无不在于如何杀掉这名心狠策士!
数年前遇上张逸虚,那时候他的心念还没有这般严重。
不过纵使如此,当年的他,还是选择带着人回去。
回去,当然不是为了配合张逸虚,而是想乘机杀掉那名文士。
只不过随后一个人的出现,才将其心念打消,事后还承下一个还不清的人情。
“那你的问题又是什么?”
之前莫于期前来,是为求渔,所以东流想当然的认为李佑也是来“求渔”
的。
所以神态间,不免有些高傲。
这高傲持续了颇长的时间,直到少年一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时,高傲之态才放下,转而生成另一种表情――阴沉。
阴沉是因为东流明白,眼前这个清秀儒生已然动了杀意。
态度转变的很快,这也让李佑觉得这人从头到尾都在伪装的感受更真切。
所以杀心……更盛!
对于东流而言,他并不知晓李佑杀意的源头是什么,所以连“拖延”
这一行为都不知晓该如何做。
“呵,既然想要杀我,之前又何必要出手助我?”
不过策士毕竟还是策士,既然找不到源头,那便换一个角度,至少也能套到不少话。
“我从未想过救你,只不过若是之前你死在那个地方,情势便不是我能掌控。
而这个地方,岂不是很好的葬身之处?”
虽是行杀伐之举,但说到底,少年仍是想要救济。
只不过救济的对象从一开始就不是东流,而是那些人,也就是那所谓的……“众生”
。
“哦?那又敢问阁下为何愿行此等罪业之事?”
继续的,东流一边警戒一边套话。
根据对方的回答,他相信他可以做出许多选择,也相信对方如果继续和他深谈下去,也会做出更多的选择。
只是――
“人杀人,就该死。”
清清淡淡,不含感情。
但却一语打破策士妄想,一语道破自己的心意。
而听到这里,策士便明白了――这个人有病。
换个准确的说法,李佑是个异类。
数千年来与外族上下交征,问这世间哪还有这般人!
有病,或者说异类,无论哪一种称谓都无所谓。
因为策士知道,这个儒生与自己之间是不得善了了。
“原来是正宗之人将我视作邪物吗?”
以物自称,想来这名策士并不把自己当人看,或者说不把自己当作一般人。
“既如此,那便请吧。
试试你这正道门人,能否将我这邪道之修斩杀于此!”
厉声起,策士手一扬,却见一柄玉尺凭空乍现。
尺身不过两尺,通体晶莹圆润,看起来着实不赖。
灵力一转,破空声响,却是策士手执玉尺指画方圆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