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们狐族所擅长的是魅惑之术,而不是你们人族的……道心种魔”
似是知道儒者在担心什么,女帝半俯身姿,在儒者耳旁轻声说道。
那你之前对我施用的是什么?!
“是。”
心里念叨着女帝陛下的不是,但儒者口中仍是虚心诚恳。
“至于我这里,你不要白费口舌了,我是不会出面的。”
见儒者态度已恢复正常,女帝也截止了妖力运输,款款而起。
随手将一物灌入儒者口中,其后便一掌将其送出此境。
“这是我族圣水,对天地之气恢复有益,当作订金。”
品尝着口中甘甜,张逸虚自然知道对方所言非虚。
至于她所说的定金,想必是关于之前的交易,不过这交易的代价她早就支付过了,所以这点圣水,却是自己欠下的。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
“明明知道有邪修为患,却还是袖手旁观吗?”
在离开青丘之后,儒者便找了个地方静静潜修。
灵丹妙药他自有不少,否则女帝也不会让他这般离去。
“是只有你是这个态度,还是说……”
……
同一时间,天下五正之内,所有宗门长老均在做着自己的本分事业,似是全然不知南域那名被封印的邪者已然出逃。
不止如此,在张逸虚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所有的正道宗门皆受上宗嘱托,要求不可妄动。
这个妄动究竟是个怎么动法,上宗之人没说,这些宗主也不敢乱动,于是只好对那名邪道祸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更令人惊异的是邪宗之人处理此事的态度。
他们要求门人不可去主动招惹,但若被找上门来,如何处理便是自己的事。
于是这么一来,几乎所有道君邪尊都对此邪修如若未见,而那名邪修逃离阵法至今,也终于现了这件诡异之事。
“有意思……”
前往追杀一名修士,却被人暗中作梗,以至于未能功成。
于是邪者回到风居林,准备好生思量一番。
暗中拦下自己的人修为不在自己之下,却未能与自己正面交手,看起来是不想与自己生冲突。
邪者细细一想,却着实想不通,妖者也就罢了,那些自诩名门的正修又是何意?
难道此间之事,还有什么事比他逃离封印还要重要,竟让他们分身乏术?还是说五百年过去了,此间无人再记得他的威名?
邪者久久思量不出,于是静下心来往风居林看去,任由神识飞跃,感受着其上的阵法。
虽然他已成功离开,但阵法仍在,其上的死寂之气却是越浓郁。
“风者,现在的你仍心系着众生吗?”
喃喃一语,邪者自知对方听不见自己说话。
只是久思不下,难免心生感叹。
风居风居,既然有居,那当然有风。
风是道名,其本名不重要,当其被冠以风为名时,他便永远是风。
风是当初追杀他的正修之一,一路且战且退之后,居来到这个地方,却不料遇到埋伏,以至于受制于此。
而那个风也同样陷入此阵,经过拼杀之后,风受此阵限制落败,不过事后居并没有杀掉风,反而将其救下。
事实证明居的一时惜才给了他长达五百年不枯不燥的时间。
中年人静静的站在月色下,高大的背影在朦胧的光辉中越缥缈。
风,无语;人,无言,唯有鸟兽啾啾,诉说着此地凄清。
“这样吗?既然你不愿出来,那我便去杀尽此间所有正修!”
男人收回追忆的目光,随即凶狠的眼神中带着无尽杀光,袖袍一甩,中年人御空而去。
时间之罪,本就当由鲜血偿还!
……
南域以东,一片风光独到之处。
这里有竣凛怪石,荒诞蔓生,有白云遮日,草木成丰。
正所谓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