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头有卖烧饼的,打烧饼的老头,佝偻着身体,黝黑的脸庞冒着热汗。
红通通的炉火把人的脸烤得像镀了光的南瓜,铺平了皱纹,多了凸起的梗。
炉子里的烧饼焦黄,烤的层层分明,锅焦卷着内层的嫩瓤,让人不由得有了吃的欲望。
尤其是花三这样饥肠寡肚的,于是拿出碎银子,买了几个热腾腾的烧饼。
几个烧饼被花三一扫而光,想着自己是身上有事儿的人,一些大的酒馆,茶馆……还是不去最好,省得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野隐于朝。
在人多热闹的地方,便于隐藏。
以后埋名隐姓,先安顿下来,以后再慢慢打听王继恩。
京城虽说热闹繁华,也有背街小巷。
寻了一处灯光暗淡,略显偏僻的地方。
屋舍比较老旧,墙面褪去了墙皮,有的地方都脱落了,好像一条换毛季节,毛没脱完的花狗。
两扇木门,没有修葺,被长年雨水洗刷的沟壑纵横。
几节石台阶,荒草丛生,只有中间一个小路。
花三观察了好大会儿,本应该是上课时分,除了自己,没有其他的人。
不过人少最好,一个是清静,再一个是见人少,自己就不被注意。
客店主人是一位耄耋老人,很和善,话也不多,显然是历经磨难后,平静,知性。
花三就算安稳下来,预交了一个月的房钱,吃饭另算。
老人很真诚,说可以自己吃什么买什么食材,在灶台上自己做,随便给些柴火钱,或者后山砍拾一些干树枝也行。
活里活外,都是让人备受温暖,尤其对一个外乡人,找到了家的味道。
屋里挺干净的,一切家用用具都很齐全。
简简单单,干净利落。
床单,被褥都是新的。
花架上还摆着几盆吊兰,叶子青翠欲滴,一,两米高的花架,吊兰垂下来足足有半米长。
末端的叶藤上不仅开着淡白色的小花,而且还有新的叶子,一簇一簇的好像小孩子扎的小辫。
一张方桌,两把椅子,很古朴典雅。
花三也不是个很讲究的人,以前睡大炕就能睡着。
洗洗就休息了……
被子挺厚且暖和,夜却薄而清冷。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有点疲惫的身体,本以为能昏昏欲睡。
却如同戴了个紧箍咒,闷疼闷疼的。
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