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官家差人,客栈有个单独的院子,李捕头,王捕头,上官云祥都去了这个院子。
吃住都安排妥当,要了些菜饭,没有要酒。
因为是朝廷要犯,不敢喝酒,怕再有风波。
多备几根蜡烛,前半夜李捕头值夜,后半夜王捕头值夜,两人替换看着上官云祥,上官云祥吃饱喝足就休息了。
一夜无事,天大亮了。
人马经过一夜的休整,都精神百倍。
李捕头把住店和吃饭的钱算了账,三个人都上路了。
李捕头自己骑一匹黑马,王捕头当车夫,赶着马,车上拉着上官云祥。
都是平坦的路,一路风尘,不到晚上就赶到了东京汴梁,把上官云祥交到三司衙门,手续一交接,大事完成。
李捕头和王捕头先找了个酒馆,东京汴梁,是皇上老子的老巢,不用说,繁华,气派,灯火通明,人流密集,车水马龙。
酒家,一家挨着一家,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华灯初上,早有喝酒早的,出了酒店。
有的罪汉,蹲在路边,大地开花的。
有的,大声咆哮,走路就不认道,歪歪扭扭的,三条腿走路。
有的,两个人架着,人还是往地下坠,衣服都快拽烂了。
更有甚者,直接躺在地上,四脚朝天,大地为床,胳膊为枕,脚蹬东西,鼾声如雷。
李捕头选了一个比较僻静的酒馆,要了四个菜,两荤两素。
一个汤,两碗面。
酒,要了一坛状元红。
不管怎么说,事情算办妥了,至于以后如何,此一时彼一时吧。
两位捕头算死里逃生,躲过一劫。
菜没多大会,就上齐了。
一大盘熟牛肉,一盘红烧排骨,一个醋泡双生,一个面煎辣椒。
汤是酸辣肚丝汤,两碗牛肉面。
边喝边聊,也没什么讲究,都比较随便,放松。
王捕头,叫王振东。
安徽凤阳人,贫苦出身,出了一身力气,会弄枪使棒,能吃苦耐劳。
斗大的字不认识一个,没进过学堂。
不过认死理,认准的事,一路走到黑,碰到南墙也不回头。
三杯酒下肚,平时不爱说话的王振东也打开了话匣子。
话是开心锁,一句话能把人说笑,也能把人说哭。
王捕头说道:“李捕头,有句话,不知当说不能说?让我直很困惑。”
“说吧,说出来心里就敞亮了。”
李捕头说道。
其实有些事,大家心照不宣。
“我就觉得这趟押运,有点不可思议?觉得怪怪的,总觉得让人匪夷所思,甚至是个阴谋啊。”
“你的想法很危险,有什么奇怪的,这话出去可不能说,能害死人的。”
李捕头警告王捕头,确实能害死人的。
王捕头自己又喝了一杯酒,脸都红了,如同开败的紫花,不过还有困惑的痕迹。
“李捕头,这次回去之后,我打算辞别,回老家种地。”
王振东说道。
王振东感觉被人设计了,一切看似正常,肉镖被劫,朝廷凶犯被一伙强人掳走,各方面都没有什么反应。
是让人觉得背脊凉,总感觉不对,具体是哪不对,也说不出来。
当然,有些话烂在肚子里,也不能说出来。
怀疑没用,没有真凭实据,一切都是枉然。
即使有确凿的东西,也不要指望能证明真理和正义在自己这边。
一个言微言轻的人,谁会相信你,谁会把你说的当真。
李捕头早就悟到了,不会当冒失鬼,不会乱说话。
“我知道自己早就不适合这个工作了,没什么前途了。
不定哪一天,就和张捕头一样,壮志未酬,就走完了自己的人生。”
王振东说道。
两只眼睛更红了,比兔子眼还红,就好像熟透的葡萄一样。
李捕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