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大院客厅,青砖铺地泛着冷润的浅灰色。
墙上则刷成沉静的黛色,
正中挂幅着一幅幽雅大气的水墨山水,峰峦隐在淡雾里,
旁侧木柱雕着缠枝纹,案上青瓷瓶插着几枝枯梅。
吴立新等人下朝后,便急冲冲地往家里赶回。
此刻,吴立新正坐主席上,吴雄安则慵懒地坐在旁边。
而王崇跟王松兄弟两人,就坐在两旁的客座上。
一名身穿灰色圆领衫的丫鬟,刚把茶壶与杯子端进来,
吴立新便露出一丝急躁的脸色,朝那丫鬟摆了摆手。
“小秋,行了,你把东西放下,出去把门关上。”
“是!
老爷。”
那丫鬟听后也不敢多言,轻轻把茶放下之后,
便匆忙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还小心翼翼地把客厅的两扇门关上。
王崇看了看丫鬟刚关好的门,皱了皱眉头,
望向吴立新跟吴雄安,“两位世叔,自从何家倒后,
李婷婷便摄政掌权,他们李家现在的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是啊!
若这样放任下去的话,咱们以后的日子怕是要愈艰难呀!”
王松等兄长吐槽完,他也露出了一脸担忧的表情。
“哎!
我早就说了,不将她李婷婷除掉,
咱们两家根本就没有安稳日子过。”
吴雄安重重地叹了口气,边说边倒起茶来。
“哼!
拿什么将她除掉?何家要人有人,
要谋略有谋略,到头来还不是倒在他们李家的手里?”
吴立新一听,当场不悦地瞪了一眼吴雄安。
“可是,族兄,难道咱们就这样坐以待毙下去吗?”
虽然被吴立新怼了一顿,但吴雄安却同样不甘示弱地回道。
王崇接过吴雄安递过来的茶盏,
忙抬手劝道:“两位世叔稍安勿躁,
眼下不是置气的时候,有话慢慢商量,总能想出对策。”
王松跟着点头,接话道:“兄长说得是!
他们何家倒时,咱们也暗中捞了不少资源。
朝廷各方要职都安排了不少咱们的人。
若李婷婷要日后决定开科考,咱们正好可以安插自己人,
往后各州各郡若再多一些有了人手,也多些底气。”
吴立新摇了摇头,似乎不太认同。
“老夫觉得这也不太可行,她李婷婷就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
连大周苏睁都不是她的对手,咱们想与她硬刚,
那岂不是以卵击石?”
吴雄安捏着茶盏的手指紧了紧,
茶渍顺着杯沿沾到指腹也没察觉,
他抬眼望向吴立新,语气里没了先前的急躁,
多了几分试探:“族兄,那依你之见……
咱们不如干脆就跟李婷婷服个软吧!
我琢磨的那些像约束族里子弟,以后不要再搞什么跟勋贵联姻了。
而且让族中懂漕运的子弟去帮朝廷疏通运河,
另外把咱们在江南的那些私田捐出来充作官田,
正好李婷婷这会要搞什么南巡,若将那些私田捐出,
正好可以解了她的燃眉之急,这也是趁机对她表表忠心嘛。”
话刚落,王崇立刻放下茶盏附和,眉头舒展了些:
“世叔这话在理!
依我看,咱们得先把‘扩张’的念头彻底掐了。
之前安排在礼部的几个族侄,
本想让他们盯着科考的事,如今不如主动请调,
让他们去地方上管农事或是修河堤,远离朝堂核心;
还有族里的商铺,那些靠着官府门路赚的差价,
也该停了,免得落人口实。”
王松也跟着点头,语气更显恳切:“兄长说得对!
实在不行,咱们还能再退一步,比如家里的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