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满心满眼都是陈卫东,从没关心过父母,甚至不知道父亲的研究有多重要。
“爸,我想和陈卫东离婚。”她突然开口。
沈国栋一愣,“以前爸糊涂,觉得孩子的事就由这里去,劝过你不听,现在爸看明白了。”
“陈卫东心术不正,你能提出和他离婚,爸很开心。”
她看着父亲苍老却写满理解的脸,大颗大颗滚烫的泪珠无声地顺着脸颊滑落。
“爸,下去厂里的赔偿谈判和下放的事情,我去吧。”
“那群老油条可不好对付。”
沈知微微微一笑,眼神坚定,“放心,我有办法。”
·
市机械厂会议室,烟雾缭绕。
沈知微推门而入,一屋子的男人,有厂领导,技术骨干,革委会代表,目光齐刷刷投来,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视与打量。
“沈工呢?”王强坐在主位,嗤笑一声,“派个丫头片子来?是破罐子破摔,还是瞧不起我们?”
“我爸全权委托我处理。”沈知微平静地拿出委托书,自顾自坐下,气场丝毫不怯。
“胡闹!”
技术部王主任晲着她,“这是谈国家大事,不是过家家!小沈,听劝,把这字签了,厂里仁至义尽给你们几十块安置费,这事就算了!”他推过一份所谓的“处理意见”。
其他人纷纷附和,言语间满是施舍与逼迫。
沈知微看着那份欲将父亲钉在耻辱柱上的文件,前世父亲含冤而死的画面刺痛神经。
怒火在她心底灼烧,但面上依旧面无表情。
这群蛀虫,吸着父亲的血,还要砸碎他的骨头!
她慢慢抬起头,视线扫过众人,“各位的意思,我懂了。责任全在我父亲,厂里宽宏大量,我们还得感恩戴德,是吗?”
“对嘛!识时务!”王强以为她屈服了。
沈知微却蓦地起身,走到斑驳的黑板前,拿起粉笔。
“既然各位领导质疑我不懂技术,”她声音清冷斩断嘈杂,“那我就请教一下,王副主任您主抓的轴承项目,报废率居高不下,拖累全厂生产进度,这笔损失,又该谁负责?”
王强脸色骤变,“你听谁胡说!”
“是不是胡说,用数据说话。”沈知微手腕挥动,寥寥数行公式和简图跃然板上。
“用这个改良工艺,成本降三成,寿命翻倍,报废率可控在百分之二以内,这方案,我父亲去年的报告里就提过,却被你们以不切实际打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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