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新河的来历
部队趁着夜色,悄无声息地向野狼峪方向移动。
山路崎岖,月光被浓密的树冠切割得支离破碎,洒下斑驳的光点。
队伍里只有沉重的呼吸声、脚步踩在落叶上的沙沙声,以及武器装备偶尔碰撞发出的轻微金属摩擦声。
为了缓解长途行军的沉闷,也为了让王拴柱这个“新兵蛋子”多了解点情况,郑三炮和古之月、孙二狗边走边低声聊了起来。
“栓柱,”
郑三炮用他那带着河南腔的嗓音开了头,声音在寂静的山林里压得很低,
“知道咱们这次可能要碰见的那个‘大人物’,牛新河,是啥来头不?”
王拴柱赶紧竖起耳朵:
“郑连长,您给讲讲?”
古之月没说话,只是默默调整了一下肩上汤姆逊冲锋枪的背带。
孙二狗嘿嘿一笑,河南话接了过去:
“那可是个‘能人’!
当年在税警总团,他就混在伤兵队伍里,名义上是个傻乎乎的新兵,实际上是军统戴老板安插进来拉队伍、搞情报的特务!
心思深得很!”
郑三炮补充道:
“后来在渝城,为了抓鬼子特高科一个叫山田次郎的老特务,咱们还跟他合作过一回。
那家伙,玩阴谋诡计是一把好手,跟泥鳅一样滑溜。”
“再后来到了缅北,”
古之月终于开口,苏北话带着一丝追忆的冷意,
“那个山田次郎又阴魂不散,想侦察咱们驻印军的情况,又被我们和美国人联手挫败了。
牛新河在那次行动里,负责跟美国oSS(战略情报局)协调空投和电台,确实出了力。
没想到啊,这抗战胜利了,他没消停,摇身一变,又成了保密局的红人,跑到这湘西大山里来兴风作浪。”
王拴柱听得一愣一愣的,感觉像是在听评书:
“我的妈呀,这牛新河…跟小强似的,咋哪儿都有他?
还专跟咱们过不去?”
孙二狗拍了拍抱在怀里的布伦机枪:
“所以啊,栓柱兄弟,这次要是碰上,可得瞪大眼睛!
这老小子,比许保国难缠多了!”
一路低声交谈,拂晓前,部队终于抵达了野狼峪外围。
按照预定计划,郑三炮带来的那个团立刻分散开来,利用夜色和地形掩护,悄无声息地将整个野狼峪及其周边几个山头包围得水泄不通。
而李参谋的剿匪小分队,以及古之月、孙二狗、王拴柱这几把尖刀,则在前出侦察的战士引导下,秘密潜入了野狼峪核心区域——那片相对平坦的草甸附近。
天色微明,山谷里的景象清晰起来。
野狼峪果然名不虚传,四面都是陡峭的山峰,中间一片狭长的草甸,一条小溪蜿蜒穿过,水声潺潺。草甸上及膝深的茅草在晨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孙二狗一到地方,就像回到了缅北的丛林,立刻进入了状态。
他仔细观察了地形,用河南话快速对李参谋和古之月说:
“这地方适合空投,也适合打埋伏。
咱们得把阵地修得隐蔽点,挖战壕,上面用砍下来的山草和树枝做好伪装,不能让天上的飞机和地面的土匪看出破绽。”
“二狗说得对!”
李参谋点头,
“立刻行动!注意隐蔽,不能生火,不能大声喧哗!”
孙二狗立刻停下脚步,河南话喊道:
“都别唠了!赶紧修阵地!”
战士们迅速散开,有的拿起工兵铲挖战壕,有的去附近割山草,准备给战壕做隐蔽。
古之月蹲在地上,用手丈量着战壕的深度,苏北话说:
“战壕得挖够一米五,不然飞机投弹的时候躲不开!”
郑三炮挥着工兵铲,河南话应道:
“放心!咱当年在缅北挖的战壕,鬼子的迫击炮都炸不透!”
王栓柱刚挖了一会儿,就累得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