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腔里满是打趣:
“拴柱你小子别在这儿吹牛皮了,裤腿都快抖成拨浪鼓了,还说要护着师父?
我看你到时候别吓得尿裤子就不错了!”
“谁……谁吓得尿裤子了!”
王拴柱脸一红,赶紧把裤腿往身后藏了藏,
“我那是刚才跑的时候,裤子沾了泥,有点沉!”
古之月笑着摆了摆手,打断了两人的拌嘴:
“行了行了,都别闹了。
刘喜子,你带着人守好南门,我跟拴柱出去后,你们把机枪架在城垛后面,注意观察土坡那边的动静,一旦有情况,就往我给你们指的那几个位置打。”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还有,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都别轻易开门,除非我回来喊你们。”
刘喜子用力点了点头,把机枪往城垛后面挪了挪:
“古同志你放心!
有我在,南门就跟焊死了一样,土匪休想进来一步!”
李县长从口袋里掏出个怀表,打开看了看,湖南腔里满是担忧:
“古同志,你们多加小心。
要是谈不拢,就赶紧回来,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古之月接过怀表,揣进怀里,拍了拍李县长的肩膀:
“放心吧,我还没活够呢,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最终,意见统一。
古之月和王拴柱解除所有武装,连随身的小刀都留下了。
沉重的南城门在刺耳的吱呀声中,缓缓打开了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古之月深吸一口气,率先迈步而出,王拴柱紧紧跟在他身后,努力想让自己走得更稳当些,但那微微发抖的腿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惧。
城外,硝烟尚未完全散去,空气中混杂着血腥、火药和泥土烧焦的混合气味,刺鼻难闻。
阳光照射在狼藉的战场上,随处可见散落的弹壳、破损的武器和暗红色的血迹。
远处,土匪们稀稀拉拉地围成半圆,各种贪婪、好奇、凶狠的目光投射过来。
每走一步,王拴柱都觉得有无数支枪在瞄准自己,后背的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
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咚咚狂跳的声音,几乎要撞破胸膛。
他偷偷瞄了一眼前面的师傅,古之月的背影依旧挺拔,步伐沉稳,仿佛不是走向龙潭虎穴,而是在自家院子里散步。
“栓柱,”
古之月头也没回,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王拴柱耳中,
“怕不?”
“不……不怕!”
王拴柱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回答,声音却不由自主地又颤了一下。
走了没几步,王拴柱就感觉腿越来越软,像是灌了铅似的,每走一步都要费很大的力气。
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的,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他还能闻到自己身上的汗味,混着外面的血腥气,难闻得很。
古之月走在前面,步伐很稳,像是在自家院子里散步似的。
他时不时地往四周看,眼神里带着警惕,耳朵也竖了起来,听着周围的动静。
他能听到远处土匪的咳嗽声,还有风吹过草叶的声音,甚至能隐约听到城墙上刘喜子他们调整机枪的声音。
古之月轻轻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两人很快走到了距离土匪阵前大约五十步的地方停了下来。
两个土匪迎了上来,手里拿着枪,对着他们喊道:
“站住!不许再往前走了!”
他们的声音很粗,带着点蛮横,眼神里满是敌意。
古之月停下脚步,笑着说:
“怎么?许保国让你们来搜身的?
要是想搜,就赶紧的,别耽误时间,我们还等着跟你们许长官谈判呢。”
他们的动作很粗鲁,把古之月和王拴柱的衣服都翻遍了,连口袋里的怀表都拿出来看了看,才还给古之月。
王拴柱被他们搜得很不舒服,想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