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司登冲锋枪的枪机,
“从这到县城四十公里山路。
车队没按时到,县里留守的同志又不是傻子,肯定会派人沿路来找。
骑马过来,最快一个多钟头。
要是步行……那就得三四个钟头以上咧。”
他顿了顿,看着刘喜子和其他几个竖起耳朵听的战士:
“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钉死在这里!
依托这四辆铁疙瘩,跟这帮龟孙子耗!
耗到天黑,援军肯定到!”
王拴柱在一旁听得两眼放光,他刚才打了几枪,也不知道打没打中,但初上战场的兴奋和恐惧交织,让他肾上腺素飙升。
“师傅!那就干呗!
俺当兵这么久,除了新兵连甩过五发子弹,还没真刀真枪干过呢!
这下可逮着机会了!
非得立个大功不可!”
他端着中正式,跃跃欲试,东北腔里满是年轻人的冲动。
“放你娘的屁!”
古之月回头就骂,语气异常严厉,
“立功?你个小瘪犊子知道死字咋写不?
这是玩儿命!
不是你家炕头打麻雀!
给老子听着,现在一切听刘副班长指挥!
谁敢瞎探头,瞎开枪,浪费子弹,不用土匪动手,老子先崩了他!
听见没?!”
他这话不仅是骂王拴柱,也是说给所有幸存的新兵听的。
王拴柱被骂得一缩脖子,脸上的兴奋劲褪去不少,嘟囔着:
“俺……俺知道了师傅……”
刘喜子也劝道:
“拴柱,古师傅说得对,咱们现在得团结一心,听指挥,才能坚持到援军来。
你放心,有你开枪的时候。”
王拴柱低下头,小声嘟囔:
“我就是想多打几个土匪,为车排长他们报仇。”
古之月拍了拍他的肩膀:
“报仇也得讲究策略,不能蛮干。
等会儿你跟在我身边,看我怎么打,学着点。”
就在这时,山坡上传来土匪的叫嚣声:
“里面的解放军听着,赶紧投降!
不然等我们冲上去,把你们一个个都宰了!”
“呸!想让我们投降?没门!”
刘喜子朝着山坡上骂道,
“有本事你们就上来!看我们怎么收拾你们!”
古之月拉了拉刘喜子:
“别跟他们废话,节省体力。
他们要冲锋了,准备好!”
话音刚落,山坡上的土匪就发起了进攻,密密麻麻的人影朝着车队冲了过来,机枪声、冲锋枪声、步枪声此起彼伏,子弹像雨点一样落在卡车车厢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刘喜子被古之月这么一说,似乎也找回了一点主心骨,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古老哥,那……那接下来具体咋打?
您经验多,给拿个主意!”
古之月猫着腰,快速移动到车厢另一侧,观察了一下另一边的情况,然后缩回来,说道:
“没啥稀奇的。
我在缅北打小鬼子的时候,一个营被鬼子一个联队围在李家寨,比这惨多了,弹药都快打光了,就靠缴获鬼子的三八大盖和手榴弹,硬是扛了两个月!
咱们这才哪到哪?”
他指了指四辆卡车:
“这就是现成的工事!
围成一圈,互相掩护!
土匪人多,但都是凑数的烂蒜!
他们要是敢集群冲,远的就用枪点名,近了就用手榴弹招呼!
记住喽,没把握别开枪!
子弹金贵!咱们耗不起!
瞄准了打,争取一颗子弹换一个土匪,咱们就赚!”
他又特别强调:
“土匪里头有硬茬子,枪法好的,刚才排长和班长就是折他们手里的。
这帮人交给我。
你们负责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