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表情的脸,没人敢吭声,低着头鱼贯而出。
操场上,徐天亮亲自监督。
小吴和那几个老兵咬着牙,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跑圈。
阳光毒辣,很快他们就汗流浃背,军装湿透,脚步也变得沉重。
操场上训练的新兵们都停下了动作,好奇又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些平时牛逼哄哄的老兵受罚。
没有抱怨,没有交谈,只有粗重的喘息和脚步声。
二十圈跑完,几个人几乎瘫倒在地,但没等喘匀气,就被徐天亮赶进了新兵训练队伍。
“立正!稍息!向右看齐!”
教官的口令声响起。
这些老兵不得不拖着疲惫的身体,和新兵们一起做着最基础的队列动作。
姿势或许标准,但那脸上的窘迫和尴尬却掩藏不住。
新兵们看着这一幕,窃窃私语。
“看,老兵也挨罚了……”
“连长真狠啊……”
“活该,谁让他们打牌……”
“看来连长是真着急了,咱们也得好好练,不然……”
一种微妙的变化在新兵中产生。
他们看到连长的铁面无私,也看到老兵犯错同样受罚,原本有些散漫的态度不由得端正了许多,训练更加卖力起来。
就在这时,关了几天禁闭的小周,背着背包,低着头回到了营地。
他看着操场上热火朝天的训练景象,尤其是看到那些和老兵一起受罚跑圈、此刻又在练队列的老兵,愣了一下,然后默默走到连部帐篷外。
“报告!士兵小周,禁闭期满,前来报到!”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古之月从帐篷里走出来,看着他:
“关了几天,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吗?”
小周抬起头,眼神复杂,沉默了几秒,四川话低声道:
“报告连长……知道了。
鬼子想靠杀人占地方,是占不稳的。
咱们在这打仗,不光要打败鬼子,还要……还要争取人心。
优待俘虏,能瓦解鬼子死扛的念头,以后打仗,咱们的兄弟就能少死点……”
古之月盯着他:
“大道理谁都懂。
但你错不在这儿。
你错在,忘了自己是个兵!
兵,就要令行禁止!
上级说不杀,自然有不杀的道理!
你擅作主张,凭个人喜怒行事,差点酿成大错!
这不配当一个合格的兵!”
他顿了顿,语气沉重:
“本来,看你作战勇敢,想提你当一班班长。
现在,继续当你的大头兵。
回去,和新兵一起训练。
好好想想,怎么当一个真正的兵,怎么和战友相处。”
小周身体一震,脸上闪过失落、羞愧,最终低下头:
“是,连长。
我明白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气氛有些沉闷。
孙二狗扒拉着饭盒里的饭菜,河南话带着忧心:
“老古,听说师主力其他几个团休整得差不多了,已经开始往腊戍方向动了。
咱们这新兵训练……还差得远啊。
照这个进度,等咱们练好了,腊戍庆功酒都喝完了!”
陈天方更急,陕西腔调火药味十足:
“就是!俺的三排主攻啊!
连长!你可是拍了胸口的!
现在天天练立正稍息,这得练到猴年马月?
到时候别说主攻,能不能赶上趟都难说!”
徐天亮叹了口气:
“唉,师部那边一点让咱们动的意思都没有。
看来李师长是铁了心要等咱们完全恢复战斗力了。”
古之月默默吃着饭,心里比谁都急。但他放下饭盒,苏北话依旧沉稳:
“急有什么用?
新兵考核没通过,我是没脸向师长开口要任务。
就现在这水平拉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