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话问得徐天亮鼻子一酸。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更加喧闹的动静!
烟尘扬起,一支更大的部队正在向这边开来!
很快,先头部队的旗帜出现了——是第二军的旗帜!
紧接着,另一面更加熟悉的旗帜也出现了——53军!
“是53军!老王头的部队!”
郑三炮眼尖,激动地用河南话大吼起来,
“他们也打过来了!”
“还有第二军的兄弟!”
更多的部队汇聚过来!
开阔地上瞬间人声鼎沸!
不同部队的士兵们呼喊着自己战友和同乡的名字,寻找着熟悉的面孔。
哭声、笑声、呐喊声、激动的咒骂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这一刻,所有的纪律和约束似乎都暂时消失了。
压抑了太久的情感如同火山般喷发出来!
徐天亮看着眼前这浩浩荡荡、终于胜利会师的大军,看着那些虽然装备破烂却斗志昂扬的远征军兄弟,看着自己身边这些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侦察连弟兄,再想到这三年来走过的路、死去的兄弟——
从1942年3月底第一次出征缅甸,惨败,野人山撤退的炼狱,再到印度蓝姆伽整训,然后一路反攻,新平洋,于邦,孟拱,密支那、八莫、南坎……一直到眼前的芒市外围!
近三年啊!
一千多个日日夜夜!
多少兄弟埋骨异国他乡!
他突然再也控制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起来,金陵话混在哭腔里,变得模糊不清:
“到了……终于到了……呜呜……
老子们……活着打回家了……
石头……大个子……老班长……
你们看到了吗……
我们打回来了啊……呜呜呜……”
他的哭声像是一个开关,瞬间引爆了侦察连所有士兵积压的情绪。
小周跟着嚎啕大哭,想起死去的李石头。
孙二狗、郑三炮这些硬汉也红了眼眶,使劲抹着脸。
赵大虎赵二虎兄弟俩抱在一起,肩膀剧烈耸动。
就连一向沉稳的古之月,也别过头去,用力眨着眼睛,不让泪水掉下来。
炊事员老周一边用脏乎乎的袖子擦着眼泪,一边喃喃地用四川话念叨:
“要得……要得……回家就好……回家就好……”
这哭声里,有失去战友的彻骨悲痛,有历经磨难幸存下来的后怕和庆幸,更有终于完成使命、即将踏上归途的巨大喜悦和解脱!
空气中弥漫着汗味、硝烟味、泪水咸涩的味道,以及一种浓得化不开的家国情怀和同袍之义。
视觉所及,是无数张激动流泪的脸庞,是紧紧相握的手,是用力拍打的肩膀,是迎风招展的、虽然破损却无比鲜艳的青天白日旗!
听觉里,是震天的欢呼和压抑太久的痛哭交织成的宏大交响!
每个人的心理,都被这历史性的一刻深深震撼和填满。
过了好一阵,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
士兵们开始更加有序地交流,分享食物和故事,医疗兵也开始穿梭,为双方的伤员进行检查和简单的处理。
古之月已经和200师、第二军、53军的先头指挥官们简单接上了头,互相通报了情况和敌情。
芒友确实已被攻克,残敌正向缅甸中部收缩。
远征军主力正在陆续抵达,对鬼子的合围即将形成。
郑三炮看着远征军的装备,河南话感慨道:
\"你们这装备跟咱比,还是差了点。
不过没关系,等咱驻印军的主力来了,给你们补充点美式装备,保证让小鬼子闻风丧胆!\"
远征军的士兵们围过来看侦察连的汤姆逊、巴祖卡、春田步枪,眼里满是羡慕。
一个年轻的士兵摸了摸汤姆逊,四川话问:
\"这枪真能打连发?
比咱的中正式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