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击死角很大。
郑三炮藏身的那块主岩石后面,子弹打得石屑纷飞,如同下了一场碎石雨。
几个士兵蜷缩在掩体后,被压得死死的。
郑三炮本人则背靠岩石,只敢偶尔侧身探头,用汤姆逊朝
“……日恁血祖奶奶!
听见没?开炮!
开炮啊张德胜!
再不开炮老子做鬼也天天站你床头骂街!”
“郑三炮!稳住!”
古之月几个箭步冲到一块半人高的断墙后,身体紧贴着冰冷粗糙的砖石,厉声喝道。
同时,他手中的春田步枪已经闪电般架上了断墙的缺口!
冰冷的枪托再次抵紧肩窝,脸颊贴上光滑的胡桃木。
没有时间喘息,没有时间瞄准镜,只有无数次生死搏杀中淬炼出的本能!
他的目光瞬间锁定了三百多米外、那个在照明弹强光下喷吐着致命火焰的九二式重机枪阵地!
沉重枪身后面的2.2倍瞄准镜,主射手那狰狞的、因发力而扭曲的面孔在强光下清晰可见,副射手正将一条三十发的弹板压入供弹口,黄澄澄的弹壳如同瀑布般从退壳窗喷涌而出,落在泥土里叮当作响。
呼吸在刹那间屏住。
心脏沉重地搏动着,血液冲刷耳膜的声音如同潮汐。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那挺咆哮的重机枪,和他手中这支冰冷的、忠诚的步枪。
缺口、准星、瞄准镜下那个模糊晃动的土黄色身影……
三点在剧烈的心跳和奔涌的杀意中,瞬间拉成一条笔直的、燃烧的死亡之线!
“砰!”
春田步枪沉稳地一震!枪口喷出的火焰照亮了古之月冷峻如岩石的侧脸。
滚烫的弹壳旋转着跳出,划出一道微弱的弧线,叮当落地。
照明弹惨白的光线下,那挺疯狂咆哮的九二式重机枪猛地一滞!
护盾后方,主射手像被一根无形的巨棍迎面击中,上半身猛地向后一仰,随即软软地瘫倒下去,身体卡在了枪架和护盾之间。
副射手惊恐地抬起头,下意识地去抓握把。
“张自茂!”
古之月的吼声如同炸雷,瞬间穿透了震耳欲聋的枪炮声,直指榕树方向,
“西边!
轻重火力!
给我敲掉!”
几乎在古之月开枪的同时,榕树方向那残破的树冠深处,那支沉寂片刻的1903A4再次发出了孤高而精准的鸣响!
“砰!”
一个正操纵着九九式轻机枪、对着三排阵地疯狂扫射的鬼子主射手应声扑倒。
“砰!”
另一个方向的轻机枪副射手刚接过枪,脑袋猛地爆开一团血雾。
张自茂的枪声,如同死神的点名,开始在西侧战场上有节奏地响起。
每一次清脆的“砰”声,都意味着一个日军火力点的暂时哑火或一个机枪手的终结。
虽然无法完全压制所有火力,但这精准而致命的远程狙杀,极大地迟滞了日军步兵的冲击势头,为三排赢得了宝贵的喘息之机。
“开炮——!”
古之月朝着迫击炮阵地,发出了积蓄已久的、雷霆般的怒吼,
“覆盖!覆盖鬼子兵线!
张德胜!
给我砸!”
“轰!
轰!
轰!
轰!……”
命令如同点燃了引信!
后方阵地沉寂了许久的迫击炮阵地终于彻底咆哮起来!
四门60毫米迫击炮以最快的射速开始了怒吼!
炮弹带着凄厉的尖啸,如同冰雹般狠狠砸进西侧山坡上日军最密集的冲击队形之中!
“轰隆!
轰隆!
轰隆!”
爆炸的火光此起彼伏,瞬间连成一片橘红色的火海!
灼热的气浪裹挟着致命的破片和激射的泥土碎石,如同无数把旋转的死亡镰刀,在密集的日军步兵群中疯